也是,毕竟会老的人在老去之前就死了。
乐兼拿起剑又放下,他匆匆折了路边一根树枝跟上鸣泠的脚步期期艾艾:“悯颜,我……我有管事的……我没有放任的……”
鸣泠回头望了他一眼,没有纠正他的称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答:“嗯。”
乐兼攥紧了树枝看着她毫无破绽的转过头去,既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只是“嗯”。
紧张的巫氓看到了持有不杀剑的剑尊脚边开裂的土地和失掉绿叶的杂草,他将目光向上,暮光之中,站在乌水剑尊身侧的剑尊弟子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
他后知后觉地把一切对上了曾经的知识。
曾教导过他的那个人声音冷酷:“阿氓,你记住,不杀剑才是杀意最重的剑,稍微生气些就能把身边的生灵弄个半死。修不杀的,必定对杀了解到极致,所以这世上杀剑总比不杀剑多。杀剑,那些人总以为戳死几个人就够格了,可笑。”
那个人也曾说:“没有妖族会更喜欢自己的人形,对于妖族来说,那像是披上数重禁锢。一个人形妖族越像妖,那就说明它的力量更接近真实。”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她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巫氓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
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开心,而所有人死亡之后并不会被浪费,他们的身体会成为反哺自己母地的养料。
巫氓甚至能在这可称诡异的情况中找到一丝安心与熟悉。
好像巫族呀。
他想。
好像我的家乡呀。
只有六岁的小巫氓,其实非常思念自己的家乡。
即便他被逐出巫族,即便他被同族亲人在灵魂里刻入巫咒,即便他的家乡已永远地割裂,他依旧思念着。
这是每个巫族最让人幸福也最让人痛苦的天性。
“我于人间行走,发现人间处处像是家乡。我于家乡行走,又觉得家乡处处是人间。”那个人曾说:“阿氓,家乡其实并不真实存在,巫族的家乡在于血脉,你活着,我的家乡才一直在。”
可是小小的巫氓不明白,他只觉得这个人又在说些自己听不懂他也不会给自己解释的话了。
现在的巫氓依旧不明白,他只是莫名想起来,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挣开翎桐跳下来追上前方杀生的乌水剑尊。
鸣泠低头看时,正迎上巫氓抬起的小脸,他唤了一声:“阿姐。”
鸣泠甩掉剑上的大半血迹,沾了红色的幼嫩脸颊好似真的是巫氓的姐姐一般立刻柔和下来:“阿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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