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对皇上赤胆忠心,皇上自然明白。你率军攻打大理寺狱,是陷水家于不忠,水家世代清白会毁在你手上!还无法无天到刺伤太子,那是以下犯上的死罪!溶儿,唉,都是我们平时纵容你……”
我做顺服状,低头一声不吭。奶奶向来愚忠,我伤了重玥,在她看来,是等同弑君,罪该万死吧。其他事,跟她辩解也没用,我也无谓再惹她老人家生气。
“臣妾水门章氏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须臾,听到奶奶恭敬无比的声音。
一抬眼,重玥正缓步进来,一手搀了奶奶,不让她拜下去,“免。”转而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适才在外面听水溶说君臣,不知水溶以为何谓君臣之道?”
他虽神态如常,但唇色如残月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一时间,排山倒海的心痛汹涌而至,我竟说不出话来。
听得奶奶焦急的轻咳声,我勉强定了定神,“孔子曾在论语?八佾》篇中有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水溶以为正是如此。”
“还有呢?”
“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孟子所言,诚不我欺。”说罢,我猛地惊觉。该死,我怎么说实话了呢。在公,重玥是储君,我是臣下,我这么回答,在所有人看来,是目无君上、大不敬之罪啊。
“好一个‘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重玥安静的笑了,“那经学大师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说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水溶以为如何?”
“他是对孔孟先贤理论的进一步阐述,自然是正确的。”我低眉顺目答着。董仲舒提出的“王道三纲”,是说君对臣、父对子、夫对妻有绝对的支配权力,而臣对君、子对父、妻对夫则是绝对服从的义务,我一向视为谬论的。只是,此刻是非常时期,我还是敷衍重玥为上策。
祥瑞紫云纹,精美夺目,重玥的衣袂,在我眼前逡巡片刻,霍然停下。
大约是重玥脸色不善,就听奶奶惶急说着,“殿下息怒。臣妾的孙儿年少无知,胡言乱语,今夜更是行事鲁莽,罪在不赦,但恳请殿下念在水家世代忠良,从轻发落……”
“夜深了,带水老夫人去休息。”不等奶奶说完,重玥已淡淡吩咐道,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勾了勾,“过来。”如今奶奶他们受制于人,我只得乖乖随他进了偏厅。
“关门。”我依他所言,回身关门。
意外的,炽热气息猛的包围过来,我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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