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是站在小田原城的天守上透过门窗便能目睹到的景致。
“我想嫂子一直住在身处内陆的甲州,应该未有到过海边吧。”
“其实我待在甲斐的时间很短。直截了当地说,甲斐的公主根本不是我应有的身份。父亲大人是窃国者,尽管他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名正言顺的理由,实际上旁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在他当上甲斐国主的那一天,我原本的命运也被改写了,成为公主、嫁进北条家,这些都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嫂子没有在说话的当中直视我,那副模样宛如自白。我未曾了解过的事接二连三从她嘴边蹦出,而后她却欲言又止,缄默片刻之后,忽正身面向我,当下我才注意到她和服上的纹样。
“阿照,之后还会练弓吗,我想看你练弓。”
嫂子穿着藤黄色的和服,明艳的腰带上铺满用银线勾出的梨花纹。盛开的梨花,重迭的积雪,尽在我眼前。
“会的,寻常教授我弓术的师傅不住在城里,这几日来往不便,所以我也就疏于练习了。”
那位弓术师不愿住在城下,毕竟没办法把家人一道接来。因此我时常会在师傅不在时偷闲,想来我的毅力也就不过如此了。
“能一门心思投入某件事自然是好的,但阿照又缘何要练弓?难道是要在这乱世中谋求一番作为吗?”
“虽生为北条家一门,但我也是个妇道人家,让女子上战场任谁来看都相当奇怪吧。”
“若是胜彦大人要你上战场呢?”
我没有吐露真言,其实不光是弓,最近的我想要学骑马、学剑道、学习各种战斗技巧。而包括乳母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以为我学弓只是一时起意,恐怕连兄长也这般认为吧。
“如果我上前线就能为兄长大人和北条家分忧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这之后嫂子没有再回应,往后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像是为了不辜负嫂子的期望般,此后我便日日练弓,风雨无阻。嫂子偶尔也会来到后院,不知是否为错觉,只要她在一旁看着我,我因卖力拉弓产生的困乏感就会消散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