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正是他所谓的大义名分。诚然,他尚未被逼至万不得已时。但为保证我的安全,朝定终于开始禁止我擅自离开姬路。他准许我在护卫陪同下参诣寺社或于町中散步——于我而言,这与被圈禁在城中无甚分别。
我不该将内心与日俱增的忧愁归怨于梅雨。我被拘束在城中数月,见不到所思所想之物,心中定必愈加难耐。我把那只断臂埋入姬山,为避人耳目,我没在埋地立碑,而是移栽了一些杜若花。如此一来,每当我登高远望,看到伫立于山涧中的那一抹深紫时,我便知自己正目睹着她右臂的沉睡之处,仿若业已见到她本人。
在连绵不绝的雨季中,她右臂的伤痛有未发作?我在重重牵挂中愁肠百结,甚至不知身外天空已染上浓稠墨色,笼罩在暗夜下的树丛里似乎传出几声混杂着雨音的杜鹃啼鸣。
梅时晦雨催愁肠,子规夜啼心茫茫。⑴
虽无人聆听,我仍不由自主咏出一首古歌。鹃啼终被木檐传出的滴答声掩去,流入耳中的杂音变成自己逐步加重的心跳。
从她身上割下的毛发我一直收在身边,在本道寺馆的那个酷寒冬日,我最后也用她递来的剪刀切下一截她的头发。此刻我已收回被雨打湿的手,将装着她发丝的手帕展开——遥望断臂的埋葬地,抚摸她的毛发——这是我如今仅能做到的聊以慰藉之事。
我已无法再去见她。即便我能离开姬路城,摇摆不定的心意也缕缕阻止我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我自以为竭力弥补己之过错,却让她又一次被卷入灾厄。我与她构建的一切皆为利用,所以自我步入她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推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了解的不过是那个你臆想出来的我。说到底你也有错,最好从一开始你就不要出现。”
如她从前所言,我或许从未了解过她,更是不屑于了解她吧。时至今日我也未能明白她为何还要回到今川纯信身边,而纯信又真的饶过她了吗?她为纯信断了右臂,可她仍是谋逆之身,左大臣究竟会如何对待她,又会把她安置在哪里……
为了解开胸中的疑云,迩来我总命尚能自由出入的泉替我暗中调查此事,或因畿内情势愈发严峻,泉还没能查到什么有用信息。可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哪怕左大臣已经对阿照做下处置,从上方也一定能打探到些许蛛丝马迹。前日我曾命泉二度奔赴离播磨最近的摄津和泉两国,忖度这时她大抵已该归来。
方才我已从顶层退回到四层的屋内,现下却又想攀上阁外的栏杆,看看那点着灯笼的夜中是否会有忍者的身影。泉是我唯一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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