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或许是束发的白檀纸在方才的拙劣舞蹈中松懈,当阿照把手指插入我脑后的发间时,我的头发竟像瀑布一般散开。
“今川纯信气数已尽,待在他身边,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矜持也被尽数解放,我抬起双目,如此终于能对上她那溢出悲色的双目。
“我选择的道路,便是作为武士效死输忠主君,为主君战死本就是我的夙愿。”
“你从来就不该是武士。以这副身躯仍妄图执弓辔马,武士怎能容你这等残废之人?”
我自知口不饶人,乃伸出仍抓着神乐铃的手掐上她的左臂。铃声再度响彻,在这样寂寞的檐廊下显得格外清晰。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上阵杀敌。你既然已跟从西国,往后就别再踏进畿内。”
身体猝然被推开,脸上的水好容易散去,现下从房檐上滴下的雨珠又拍在我鼻尖上。
“趁着还未被识破身份,你赶紧离开这里。”
站在缘侧上的阿照没有挪步,她仅背过身去,用不掺感情的声音说道。她那只从我发间收回的手如今正垂在自己大腿外侧,阿照的手掌半握着拳,我将左手伸了过去,牢牢捏住她垂下的几根手指。互相沉默着的景象仿佛堆砌着庭石的方寸之间,岩石不会发声,但雨打在石头坚硬的表面时却会传出细微的音调。雨水再敲击起桧葺屋檐与池塘,声音由沉闷转为清脆,一点一滴的音调出现并消逝,周而复始,直到我又一次开了口,缠绕在耳边的杂音终究是烟消雾散了。
“我衣衫尽湿,当下还不便离开。”
自以为说出这样的话就能在她身边多待几时,尽管我没有任何办法将她带出岸和田城,更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可阿照还是把我拉进屋中,我赤着脚,身上的水也顺着脚踝和裙摆流到迭席上。
“你方才还要撵我走呢。”
我应当注意到身上的白衣此刻形如薄纱,两层衣服都濡湿之时,我的胸乳便会若隐若现。
“我怎能教让你这样子离开。”
话讲出半截,她忽而又不言不语,仅从那鼻腔中喷出沉重的吐息。我坐了下来,余光瞥过自己脚下带过的一遭水迹。
“那该如何是好,我只有这一件衣服呀。”
真是惭愧,到这个年纪我仍要故作稚嫩地讲出些孩童腔调的话。
“姑且先脱下,穿着湿衣该生病着凉。”
阿照将左手伸向我脖颈处,没等我同意,黏在我皮肤上的衣物就像撕鱼皮一样被她揭下。
“纵作如此打扮,我可不是神社里那些倚门卖笑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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