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前去叨扰。”
谈话间,我抬起筷子尝膳,面条上沾染着浓烈的唐辛子气味,不知淋在面上的冷酱汁中掺进了何种佐料,细细咀嚼时,还有种不寻常的甜味在腔中飘溢荡漾。以南蛮香料调味的荞麦的确与出云的苦味海苔荞麦大不相同,忖量若是阿照在此,定然该更中意稍甜的料理。
“也好,只怕那孩子年幼不懂事,像似我儿时一样,总是给您与父亲添乱。”
被我婉拒后,他脸上未显出若有所失之色,反因提起前尘往事猝然容光焕发。
“怎会有什么麻烦……”
我随便客套过一句,之后就想着直奔主题,乃放下箸,佯装平静地问道:
“我倒有事要问你。之前摄津一役,你可有对上今川门下的北条武士?”
但见他也不再动筷,眼珠子在框中打转,旋即开口答道:
“您所询问者,莫非是从前被今川纯信施以流刑的北条?当日我返回营中检验首级,未曾见到北条氏将领之头,但您现下问过,倒使我想起自己的确曾砍下何人手臂,可那断臂事后突然不翼而飞,我一度以为乃是自己记忆混淆。”
我将双手掩藏于木桌之下,若非如此行动,我正剧烈颤抖着手掌必然会被秀昭一览无遗。
“不过那武士大将我从未见过,目下忆之,其人具足之上确有北条氏之家纹。”
“是吗……我只听闻北条得蒙幕府特赦,故而有些好奇罢了。”
面对自己从前尚存有一丝宽容之心的秀昭,我其实很难冷漠严苛。尚在松江时,他与他的正室皆竭尽全力关照,亦使我度过一段远离战争的安稳时日。在脑中编出回应,再迅速讲出——这原是不甚费劲之事。可此刻我不想再对秀昭谈及何种姐弟情分,自打在岸和田城见到阿照残缺的模样,我就越发憎恶斩断她右臂的家伙。先前还不敢确定,如今亲自问过秀昭,我便终于能下定决心。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伤害了我最为在意的阿照。
“秀昭。”
我未从坐垫上站起,仅是直起上身,膝行至秀昭身边。秀昭的位子离我不远,他也仍未放下手边汤碗。不旋踵间,我忽而靠至他身后,两手搭上其肩膀。他是朝定的叁个儿子中身姿最为挺拔者,少时便风度翩翩,朝定甚至一度想把主家家业交由他继承。
“姐姐?”
他只发出一声惊异,我继而轻按起他宽阔的肩井,贴着肩膀里侧的四指再向秀昭的领口处滑去。
“我担心你在战场受伤,栉沐风雨时亦无人相伴。”
我缓缓按动他的肩颈,再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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