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若离的肌肤蹭着他的颈项。秀昭终不再动筷,他似乎就快彻底松懈,在无人叨扰的室内,他也能放心大胆地倚靠我。
“让您为我操心,实在罪过一桩。”
“你是这世上我最为在意之人,我当然会日日牵挂在心。”
我早非那个会因为讲出实实在在的谎言而心跳不止的少女,或因时刻都在说谎,我才不能再吐出坦率的语句。
腰带里塞着提前准备好的手巾与怀纸,此外还藏有一把出鞘的短匕。秀昭业已完全放松警惕,所以此刻我即便把手从他身上拿开,他也不会在短时间内睁开双眼——享受着姊姊的爱抚,他甚至眯起眼睛,又用左手撑起扶几,将半个身子靠在我胸前。
去死吧,秀昭。
生于这等秽土,横竖也得忍受四苦八苦。与其如此,就让我和阿照的那份憎恶迭加在一起,在此送你去往叁途吧。
我手中的短匕朝方才还存蓄着温热的秀昭的喉部深深刺下,事先做过多次练习,如今也如练习时的成果一样将秀昭的脖子纵向刺穿。不过抓着布巾的手还是不够迅敏,甫一将匕首拔出,裂口处的血果然喷溅至房间各处。这种分量的鲜血及明显的创口,只需瞧一眼就能推断出死者生前被何种手段所杀。即使我现在就仓皇而逃,也会马上受到店老板及其余目击侍者的指认——除非我将这地方的所有活人都杀死。
我没有阿照那样的身手与魄力,更是不会做如此麻烦的事。直到昨天,我还是个从未亲手杀害过任何人的柔弱妇人。
秀昭喉咙处流淌着的血水逐渐减缓流速,我将被浸透的布巾和短匕收回,他的脑袋失去力量支撑,遂自然地垂落在我大腿上。秀昭的双眼狠狠外翻着,但那失去了一切生机的眼珠比刚被挖出的鱼眼还要木讷。不知他是因死前过于惊异,还是出于本能的身体反应,乃在生命线未断的最后一刻张开原本合着的眼皮。我使愈抹拭越肮脏的湿布巾和短匕互相磨蹭,恍然间,手中的两物好似淋满鲜血的爱侣在缠绵悱恻。此匕首初次上阵便立下汗马功劳,这是我托有名的刀匠,熔断了我从前持有的剃刀和阿照在本道寺馆交给我的那把剪刀铸成的。只是这闪着银光的锋利刀具尚无法饮下太多人血,我越是擦拭,掌中的血污就越来越刺眼。
也许我的双手就该是这副模样。不,不必怀疑,这次我杀掉秀昭,又是在使着从前常用的伎俩罢了。
我与尸体独处的时间不剩几时,当我靠近障子轻咳一声后,一直藏在隔壁房间的泉终于钻了进来。
“殿下,都准备好了。”
泉臂中紧夹着一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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