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定要设法将阿照从岸和田城中救出,再将她送去尚且安定的明国南方,这样她就再也不会被卷入本土不死不休的斗争当中。
我的做法或许自私至极,我对平民的生死置若罔闻,还要擅自决定他人今后的命运,一切安排皆是出于我的随心所欲。我何曾考虑过别人呢?从始至终我都在肆意玩弄活生生的人,将一切能利用起来的东西当作棋子,随时拿取,又随意弃置。因为偶然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便没有听她的忠告前往甲斐国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是选择铤而走险联络朝定这个背信弃义的名门之后,借由山名的力量满足自身欲望。
之后当我听闻母亲要我找的名为“六郎”的男人已经成为一国之主时,我再度心生一计。盖因认为由此便可尽速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远离播磨的东国,我才会选择与淀川六郎父女相认,并自愿协助生父灭掉仇敌北条。
我想,父亲终有一日会得知真相,继而深深厌恶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恐怕母亲此时也在这个国家的哪个地方看着我犯下诸多过错,内心在期待着我的毁灭吧。
我的母亲——内亲王希子,根本未从厌离秽土。我离开母亲身边时是十叁岁,那次别离并非死别,是病重的母亲担忧皇室会对我下手,所以才要我去甲斐国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事后投奔山名的我一度回到木津町寻找母亲,然而从前的居所已人去楼空,町人们并未听闻母亲死亡的消息,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可我对朝定和父亲,均摆出同一套说辞,我告诉他们母亲已经死去。尽管我一直在暗中寻找她,但此事始终毫无头绪,母亲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杳无音讯。
也许我早该向父亲坦白,只是他如今已不肯见我。去年春季,父亲寻回多年前被他抛弃的原国主内藤寮助之女,那名妇人始终坚守在甲斐的小山城,还为父亲诞下一名儿子。随后父亲便让出国主之位,将舞鹤城及整个甲斐国都交还给内藤氏,自己则去善光寺剃度出家。此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无法亲身前往甲斐与做出如此决绝之举的父亲对质,只能连发多封书信询问。但那些发给父亲的信都如泥牛入海——父亲没有给我寄来哪怕一封回信,对往常用以寒暄问候的家书也均置之不理。
信寄去了一封又一封,时至今日我仍一厢情愿地给善光寺的明海上人写信。前些日子送去的信里写到我正缠绵病榻,病体不见好转,早在之前我也将自己受伤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父亲。自打秀昭出事以后,在姬路城中养伤的我便甚少走动,即便如今伤势近乎痊愈,我却连居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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