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旨赐我一处别院,又赐了名号:怡然居,在远离乾清宫一里地的秋池边。屋舍是年前才翻新的,还能闻得见刺鼻的油漆味,里面伺候的宫女除了翠珠,又从德妃娘娘那里调来两个稍微年长的春桃和秋月,也算是德妃身边的贴身女官了,派过来跟了我,实在委屈了她们。
翠珠因是我从府里直接带过来的,论品级自然不如她俩。可我习惯了她的伺候,自然处处不离的带着她。至于院子里其他杂事,我也极少过问,由着春桃和秋月。好歹我也是个格格,在宫里也不怕有人寻我的麻烦。早先,进宫时的惶恐如今也淡得多了,康熙也并未派人来传昭,看来,只要我规规矩矩,并无大事。
不过是具身子,心境苍凉了些,在里面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
起初春桃还眼巴巴着有人来看我。想着小姐我同阿哥们来往密切,此番入宫,他们应该也是来拜会的。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除了李公公偶尔让徐公公过来问几句用度,再无半只鸟兽经过。
我也只是安分守己,每日读书练字,偶尔去秋池湖上划划船,再无其它消遣时间的法子了。同外界的消息更是闭塞,许是早早就有人下了命令,无论我如何尝试,也无法从宫女口中探出半点。只知道十四爷又打了两场胜仗,德妃娘娘给各宫都派了赏赐,赐给我的是一串佛珠,特意嘱咐我多多祈福。用意可谓是不言而喻。我便也就顺着大家的心意,在厅里设了佛堂,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早晚诵经祈福,图个安心而已。
一日晨起时,见进来伺候的不是翠珠,当下手忙脚乱,一把抓住春桃的腕子,恶狠狠的问她把翠珠弄哪里去了。春桃见惯了我云淡风轻的样子,何时晓得我本如此狰狞,打翻了手里的面盘,水洒了一地,人跪在水汪里,轻声道:“一早德妃娘娘来请翠珠姑娘过去。估摸也就这会儿回来。格格不必惊慌。”
我如今如何能不怕呢。脑袋不知道何时就不再是自己的了,更可怕的是,根本无从知晓原因,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马脚。歪在软榻上,让春桃先下去。从贴身的衣袖中取出当日四爷转托福晋送来的信笺。不过是八个大字而已,却是我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那我也得能活到那个远吧。只是眼下这一切,着实难解了些。根本找不到出口,连勉强提供呼吸的气孔都眼看着要被堵死。
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远远的,就听见翠珠欣喜异常的笑声,叫人不由也跟着想笑。她跟我入宫至今,也算是倍受煎熬,何来如此笑过。见她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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