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重,奴才伺候您歇下吧。”
说着,喜环也跟了出来,搀着她要往里面走去,冬竹眼尖,先卸下她身上的披风,玉兰和雪梅一左一右正要替她卸下头饰,蕙宁突然抬手道:“白日里睡得太多了,这会儿不困,取本书来吧。”
冬竹立在一旁,拿眼睛只瞅着喜环,见她点头才退了出去。
喜环说:“主子,地下凉些,您还是到榻上躺着吧。奴才给你起个火盆,暖手可好。”
蕙宁却是笑着说:“好了,我没那么金贵的。你们忙了一天,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了。”
几个伺候的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动步子离开。蕙宁摇摇头,只得歪坐在贵妃榻上,接过冬竹取来的《诗经》,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外面静极了,静得有些让人忐忑。
蕙宁明明就是焦急难耐,面色上却是淡淡的。
她知道有事情发生的,可既然他不想让她掺和进去,她也就不便再多问,几个丫头也看着她。蕙宁心想,如今只怕不是关乎她的切肤之痛,她也没有多余气力再去追问。
一本书从头翻到尾,喜环几个跟柱子似的立在屋子里。蕙宁心里一软,想起从前翠珠若是这般光景下,一定是哈欠连天,恨不得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了。
想起翠珠,蕙宁的心头就愈发软得发酥。
不论后来如何收场的,那些年,她却是死心塌地的伴在她身边,陪她哭,陪她笑,陪她一起担惊受怕。
“歇了吧。”
蕙宁起身让几个丫头伺候,正要躺下时,突然问了句道:“明日,得找嘉颐格格来陪我说说话,……”
她话音未落,冬竹手里的火盆“啪”的落在地上,火花四溅开来。再看时,冬竹凄凄跪在火炭上,只顾着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蕙宁忙着让雪梅搀扶她起身,查看可有伤着的,额上已是块块乌青,膝盖上也被炭火燎伤了些。可冬竹只是磕头,其余一个个是面色如土,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
她们跟着蕙宁也有些时候,她更是从来没责罚过她们几个,就是重话也没说过一句,不过是打翻了火盆,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可见她们的神色,只怕是另有其他,联想起前后种种,蕙宁身子一软,倒在床边,半晌才出声问:“嘉颐格格,她,可还在?”
喜环见她问出这句话,也跪倒在地上,道:“主子,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
玉兰和雪梅也跟着跪下来,垂头不答。
蕙宁起身便要朝门外冲去,靠近门边的玉兰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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