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天上只有廖廖几颗星子及一弯弦月高掛夜空,躺在榻铺上,时璧却怎么也睡不着,左肩伤口虽不严重,却隐隐作痛,令她辗转难眠,抬眼看着惊吓后倦极入眠的双成及侍女,她轻轻爬起身,偷偷从帐篷溜了出去。
避过眾人,她悄悄地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山壁边,山风将她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一头长发随风飞扬,只见遍野的草丛哗然作响,望眼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暗色原野,没有半株桃树,也没有满天飞舞的红白花瓣,只有无边无际的草原及月光下高峰顶的冷冷白雪,完全不同于秦岭江南的景色。
白日的遇刺事件令她心惊,再想到自己代替公主远嫁异国,前程难料,心中的情绪实在难以言喻,伸手抚着受伤的左肩,她只觉既孤单又傍徨,却又无人可以诉说;突然之间,脑中闪过小时在桃谷的景象,满山翠绿的桃花树林里,阿黄正伏在树下睡着午觉,寧姨教她使着鞭子,脸容苍白的父亲则坐在屋前微笑地望着她们,结果她一不小心把鞭子挥着了自己的额头,肿了个大包痛得哭了出来,慌得爹和寧姨都赶过来哄她。
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不疼,璧儿一点也不疼。」,时璧轻声地低语,「爹的身子应该好多了吧?往后要麻烦寧姨多照顾爹了,璧儿,这辈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
语毕,她咬着下唇,斗大的的泪珠滚下脸颊,肩膀轻颤,无法控制地小声地啜泣起来,后来则乾脆摀嘴痛哭,尽情地宣洩心中莫名的孤单及惊惶。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觉得心中好过些,想找手巾擦擦满是泪水的脸,却发现自己溜出来时根本没带任何事物在身上,正想用袖子抺脸,突然一条素色的手巾自身后递出,「需要这个吗?」
她惊讶地转头一看,发现呼延漠野正站在身后,一双清亮的眸子温柔地望着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后边的?」不知他站在身后多久了?时璧羞窘的别过脸去。
「大概从你哭到整个营地都听得到时开始。」将巾帕塞到她的手底,他在她身旁找了块大石轻松地坐下。
「我刚哭的那么大声?惨了…」明明还特意用手摀着嘴的…,一想到大家都听到她的哭声,时璧整个人窘到一个不行。
「骗你的。」呼延漠野弯起嘴角道。
「可恶,你又骗我…」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时璧气得想抡起拳头打他。
「奇怪?双成这时应该要带着侍卫杀出来了才对,人呢?」呼延漠野故意惊慌地回头探望。
被他这么一说,时璧忍不住噗喫一笑,「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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