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玺珠子,整个人褪了大半素日的威压,像个实在俊美松散的纨绔。
面色却丁点没变,古井无波的看过来一眼,抬步朝外走。
重阳也不敢问,赶紧爬起来叫人跟上,结果一路上郁衡崇不急不慢,直接进了老爷子书房,进去没说两句话,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神色肃重的去了家祠。
一推门,百盏烛灯摇晃,世家的蕴气在这黑压压前后几百牌位上尤为显眼,郁衡崇站在其之前,看着老爷子背着手喘了会,半晌突然回身,面带怒容一根手指头抖着指过来,“翻了天了!”
“四川府这事涉及多少官银,你就算再不甘,再大胆!也不该让人毒马拖延!若是那边郡王知道了一纸状告上来,圣上会管你是哪一房吗?整个郁家会跟你一块让人抄家!”
“祖父自是知道不会,”郁衡崇拱手,“伯父心里有数,早早的自己赔进去了,换了新军马,一日不差的进了四川封地,圣上还给大伯母恩赏加了诰命封号。”
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孙子,被一口气堵到心口,二房就剩这一个,实在聪慧,也实在狠心。
大房从他手里抢了差事,坏了他调任的路,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想多捞些油水,他竟走通了总兵那边的都头,在半道将那些运送的马匹尽数毒杀,大房全然不知,只当被政敌算计,补了近十倍的油水银钱,想尽办法从四处急急的买了军马,将窟窿填去。
关键此事并非老爷子自己查出来的,是这孽障刚刚自己进了书房,说家常般随口认了下来。
“同为一府!你如此不顾及亲戚情分,就非要这么撕破脸吗!”
“我也想知道,”郁衡崇却突然开口,从善如流接了这话茬,他神情是极为谦逊和不解的,“如此不顾及亲戚情分,伯父一定要与我撕破脸吗?”
“祖父知道,我很是好脾气,”他视线移开,“近日您为我搜寻适家女,替我张罗婚事,那您也一定知道,京城中于我有些裨益的前几位清流官员家中,这半年来或早或晚的都有了事端,或定下,或拖后。”
“当然也有您看中的,这些人大多伯父也看中了,都是显贵,甚至公主府都说要尚我,可若我娶回来,您觉着,我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老爷子听的胡须抖动,才明白他今日来自揭短处是为何,只是为了把这烂的难看的家事摊开说罢了。
大房手伸得太长,想插手郁衡崇的婚事,其实不过是想能日后插上句话,行事不妥了些。
大约是太安静了,祠堂中蓦然幽森许多。
“祖父,我是绝不会此时娶亲的,”郁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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