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不知道这次例法严苛至此的,求上门来想分一杯羹,郁衡平撑不住重金砸下来的诱惑,便私下说出去了。
难怪,难怪!
难怪昨晚上司忽去赴宴,今一大早找人来府上递口信说今日休半天,不必公务,定然是被人给策反了!
郁衡崇却极轻的笑了下,径自转身走了。
郁衡平被他瘆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再顾不上别的,一路快步朝父亲书房过去,一推门就被一墨砚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你这个蠢货!”
大爷看着他,气的胡须抖抖,“你嘴上难道就把不住点猫尿吗?拿着点东西满京城胡诌!你跟个妇人有什么区别!还是长舌妇!我看秦氏尚比你有些风骨,你们夫妻二人合该生反了!”
这下这征兵事宜实打实落在他们这一房,圣上已经看了郁衡崇上书的对伯父和其子的赞誉论,洋洋洒洒上千字,语尽诚恳,今日亲把大爷叫去问了,估计会紧盯不放。
父子俩一前一后站着,极为相似的两张脸面满愁容。
罗玉铃并不知此事,她从侧门被引出去,最后一个拐角处停了个轿子,她本以为没人,谁知经过时突然有人淡声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你兄长事并无大碍,不日便可释放,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言语当慎重。”
罗玉铃身前的侍婢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她沉默了好一会,柔白耳垂上微可见漫上一丝薄红,“……什么意思?”
兄长没给她讲过这些话。
里面那位似已不耐,并不再多言,很快来了下人继续将罗玉铃带了出去。
这次的马车比今早的更宽敞些,甚至还有匣子,抽开后里面两层点心,罗玉铃实在没有胃口,一路上思绪纷乱,也不知自己后头会如何,谁知刚一进村,却听见不远处一片片无比嘈杂的声音。
再细听就能发现竟都是些咒骂啼哭,罗玉铃还不知何事,匆匆赶到家中,她一掀帘子就被扑上来的舅母抱住,“玉铃,你可算回来了!”
她好歹把人扶住,谢了送自己回来的马车后进门,半晌听明白后才知道,朝廷征兵,此次竟要按赋税户头出人,家中一共三房,便要出三个男丁,罗念元还在狱中,大舅舅家就一个男丁才十五岁,二舅家里幼子不过三岁。
如此算下来,两个舅舅加上十五岁的表弟,便都要离家了。
“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官头子想的,活该来个雷劈死他啊!”舅母抓着罗玉铃的手不放,突然殷切的看她,“今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