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办着你兄长的案子,还有征兵也在这府里,我实在没脾性跟你说许多,安静进府当个体面姨娘大家都好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果不然,非要得罪人,到时候这满京里,你看哪家能帮你,”秦氏嫌弃这外头的气味,用帕子遮住口鼻。
“这院子出嫁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父亲的兄弟早年不过帮着那商户入了个籍,就能帮人谋得这些富贵,外人只看得见面头上的东西,谁又会管那背地里的阴私。”
一行人敲打威压完便扬长而去,只剩方才那个婆子留在最后,她握着罗玉铃的手,叹气,“这又是何必,你也看着了,无论是高门还是贫户,谁家就能一头舒坦着过下去,你家又是多少人盯着的,就算逃过去这次,日后若有人报复,你又能怎么办?”
言尽于此,婆子终于噤声,安静的离开了。
罗玉铃心知她们大约是在同自己演戏,只是这戏三分假七分真,显贵人家确实会恩惠亲眷彰显门第,自己过去后大约困局也就都解了,但那也真是个豺狼虎豹窝,人人争来争去。
她勉强一路与同乡女孩玩笑几句,面色沉沉推门舅舅家院门时,见着舅母加着表弟正在搬那日那个礼匣子。
“回来了么,可累着了?”舅母看她一眼,继续翻些布头出来,“我们想着得把这些东西给那府里送回去,那种牛车不稳当恐给摔了,只得再赁辆宽敞马车去京,这一趟要不少钱,我想着看看能不能找东西包严实些,好歹省一些……”
罗玉铃此刻终于下定决心般,她视线所及刚好看着侧屋地上堆的一迭书,那是因家中旧房想要变卖,就把罗念元之前读的那些拿到了这边。
早先兄长也不钻研此道,谁因着父母发愁她后日嫁人琐事,罗念元才发愿考些功名给幼妹铺路。
就当是她还了兄长这情,也能帮他一次。
“舅母,不用还了。”罗玉铃手指抚上身侧素日吃饭用的木桌,上面斑驳旧痕,却实在让人安心。
“就说我们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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