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大奶奶已经去了正厅等着她,面上愁云密布的担忧,见人进来让她先喝口热茶,“我已经知道了,但你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求我帮衬,也该明着说让我清楚。”
“婆母,”秦氏刚落座,闻言又红了眼圈跪下,她这两日折腾下来,气色更差了,此刻卸了脂粉,不免肤色泛黄,可怜见的抽噎,“我并不想让您为难,只知道您身边有个当日从娘家带来的嬷嬷,会些把脉抓药,求您让她跟我回去一趟吧。”
确实有这么个人,可这些年一直被她放到管外头洒扫的冷差上,这秦氏也不知道是从谁那知道的如此清楚。
大奶奶半晌只应了声,“也好,我会帮着遮掩些,只现在不行,京中多少人家都盯着。等夜里深了快宵禁时,你再从后门悄悄出去,明日一大早再赶回来,好歹尽尽孝心。”
那秦氏父亲危在旦夕,她本急不可耐,听到此话左右想却也难以反驳,只好不情愿的退了去。
她这一走,大奶奶只觉着头痛,让人捧了个香炉,重重的熏上松香并着侧柏叶,她歪在床上闭眼歇着。
有小丫头上来问库房还开着,东西刚找了一半,现又如何。
大奶奶摆手,“都先收起来吧,把那妾室的八字写了放好,等明天去说给老太太看。”
今夜且还热闹着呢。
果不其然,那秦氏入了夜便急急套车带着人去了,听说临走前还在自己房里,跟郁衡平大吵一架,还是因着前些日子秦氏大张旗鼓做面子,去那商户家走一遭的事。
“如果不是你太张狂,何至于闹到这一步!”
秦氏委屈的不行,倒在床上大哭,“是你们让我去找那狐媚的逼她做妾!我若不摆出大家子的脸面,如何能成事!”
郁衡平正被公府的事逼的满头的官司,圣上已经冷眼敲打过一次了,眼下只能趁着罗念元还在狱里,用他妹妹逼他翻供,现下他实在是被这妇人蠢的气急,“管住你那张嘴!再有差池,你也别回来了!就滚回去陪你老子吧!”
说完甩门而去,拐去了个通房那边消火。
第二日一大早,秦氏身边的嬷嬷就回来传信,说是去的太晚,即便是顶着圣上不痛快的险情去救一遭,也已经无力回天,秦老爷昨夜便去了。
大奶奶听到这消息,也不多诧异,让人开了库房重新选东西做祭礼,又给大爷递话让他去一趟做全脸面,最后吩咐婆子把那罗玉铃的八字送到老太太院子里。
等去的人说明事情,老太太叹气,“这就是了,正妻有孝在身上,咱们朝的规矩是爷一年里不能纳人进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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