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书,江月也大抵了解了些此地的风土人情,旁的不说,单是奴籍这一条,就将她一辈子都拴在了祁璟的军队里,除了跟着他,跟着他的人,她哪里都去不得。更何况,她还替他生了孩子……她自己逃出去,隐姓埋名,兴许还有条活路,可要带着孩子,别的也就罢了,单是吃苦这一条,江月就舍不得了。
她靠在祁璟怀里,什么样的心思都生了出来。
不知道到处她爸妈是用多大的狠心才能把她抛下,也许……和她一样有过这种为难吧?
江月眼角又有些湿,她忙在自己袖口上蹭掉,生怕惊动睡着了的祁璟。
若不私逃,想从祁璟这里过明面……那就有些占他便宜的意味了。她执意离开,以祁璟的性子,求无可求,只有替她尽数安排妥当的道理。
她白占他这份人情,又如何还呢?
江月鼻翼酸酸的,强自忍耐,才抑仄下这一阵子的难过,变得平静许多。
总而言之,她虽然嘴上发狠,实则根本没有第二个退路。就算日后祁璟变心改意,只怕她也唯有这样生受下了……他凡事素来都瞒着她,藏不住的有些叫她察觉了,藏得住,兴许还有更多。
也许有一日,他变了心,也决计不会叫她知道吧?
江月心里飘飘荡荡没个底,像是大叶浮萍,看起来枝繁叶茂正是花季,却连个扎根之所都没有。她仰望着祁璟的睡容,男人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不容置噱的坚毅……她除了这样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地等着,还能有什么选择。
祁璟……我是真的怕,可什么时候起……我竟然不敢全心全意地依靠你了?
江月这日直熬到天边擦起了鱼肚白,才沉入南柯。祁璟见她睡的熟,醒来时也没敢惊动他。小心翼翼换了正经的将军甲胄,印在江月额上一吻,便随永乐侯入京觐见。
他没看见,枕边有一片未干的湿痕。
?
二人昨夜敦伦,叫过水,是以这日江月起迟,永乐侯夫人也不曾说什么。
都是从年轻人走过来的,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分别,有些事,永乐侯夫人比江月还清楚。
这样直捱到吃晚膳的工夫儿,侯夫人才打发身边得体的大丫鬟来请江月,说是要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