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扇屏风后,一眼看去,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没有等侍卫引路,宁王便径自朝内殿的方向走去,步子迈得有些快,是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迫切,毕竟他已经忍得太久了,才终于等到这一天……
内殿的帷幔是放下来的,宁王正欲伸手去揭开,便听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放肆。”
不怒自威,这个声音简直是烙在了宁王的脑子里,让他又敬又怕,以至于陡然听见时,他的手都抖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敢再继续。
帷幔后传来咳嗽之声,过了片刻,才渐渐停歇,景明帝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是你宁愿冒着被朕降罪的风险,也执意要禀告的?”
乍一听,他的声音似乎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可仔细一分辨,就能听出来其中的虚弱,还有些中气不足,这是一头已经病入膏肓的老虎,他不需要像从前那样畏惧,宁王低下头,道:“启禀父皇,儿臣的儿子死了,是被人谋害的。”
“哦?”景明帝道:“是谁谋害的?”
“是太子,”宁王斩钉截铁地道:“是太子萧晏谋杀了他,请父皇为儿臣作主,惩处太子!”
“可有证据?”
宁王紧紧盯着那帷幔,隐约能看见其中的人影,他道:“儿臣抓住了几个贼人,他们对此供认不讳,说太子就是主谋。”
“既如此,此案可交由刑部审理。”
宁王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道:“萧晏如今亦是在刑部任职,如何审理?更何况他是太子殿下,谁敢审他?”
景明帝咳了两声,不疾不徐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他是太子,也还是要按照律法行事。”
“父皇——”
帷幔后传来天子暴喝:“滚回去!”
陡然的疾声厉色,宁王浑身一震,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射,天子虽然病重,可威势依然不减,令人生惧,然而事到如今,殿外都是龙虎卫,都是他安排的人,他怎么能退?
宁王定了定神,眼神逐渐变得阴沉,道:“父皇,汶儿死得冤枉,儿臣实在等不得了,今日就要一个结果。”
景明帝怒道:“你想要什么结果?”
宁王道:“儿臣希望您处罚萧晏,废其太子之位,传位于儿臣。”
“呵,”景明帝冷笑一声:“朕还没死,你就急着要这把龙椅了?”
宁王略微昂首,道:“父皇当初不也是这么做的吗?逼着茂帝禅位顺帝,后又杀了顺帝,自己登基,儿臣这也是和您学的。”
“是吗?”景明帝像是有些遗憾,道:“不过可惜,你只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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