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城跨步登车,很快垂下车帘。
薛晟立在院门前朝雀羽点点头,马车启程,朝古先生的医馆去。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躬身凑近,“爷,万岁爷交代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薛晟转身,侍卫一路跟他走进去,“这回查实罪证,爷一回京复职,凭此一案,定能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薛晟摆摆手,“把得到的消息飞鸽传书送回京,要裴尚书自己看着办。”
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居这份功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这么轻易就让给别人……
他固然猜不到薛晟的想法,更难以明白为何他堂堂一名世家公子要来这穷乡僻壤找不痛快。
侍卫走后,薛晟靠在墙上凝望天际的流云,他之前得罪了太多人,行事风格太扎眼。能力已经得到证明,最大的祸患已除,又在最是烈火烹油的鼎盛时期一离朝堂就是三载。圣上对他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否则这件事也不会特地交待他去查。
诚睿伯府这几年经过太多事,风头出尽,该是时候暂避锋芒,急流勇退。想要兴旺长久,势必要作出一些牺牲。
牺牲的是官场上的势力倒还好,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再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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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再次踏入诚睿伯府,是她身怀有孕,被接到他身边照顾的时候。
这一年倾城二十四岁。
成婚头一年,她没打算要孩子,他总是要回京,她独自一人带着幼童会很辛苦,好不容易过上稳妥日子,她不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因孩子而受困。
这一胎来得颇意外,她清楚记得那日饮过避子汤,夜里两人因分别在即,反复了几回。次日急匆匆的送他启程回京。
不到一个月,她就发觉了身上的异样。
古先生把过脉,说是有了。
她认真思考过,如果一直避得过,她固然欣喜自己不必多照顾一个孩子。可如今这颗种子已经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要连根拔除它,是颇残忍的一件事。
是她和她爱的人的孩子。
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舍不得。
想留住它。
薛晟很快得到消息,连夜带着人来把她带回京。
到底住在他熟悉的地方,有他的人保护,距离他近一些,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倾城在薛家正堂拜见了薛伯爷。
口称父亲,端茶敬过头顶。
薛伯爷瞥一眼她弯下的腰,转头怒瞪着她身边的薛晟,“还不把她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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