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愠怒低喝,却在听得伊薇颓然无力的一句悲叹后,吓出一身冷汗,一把夺过她爪里玉箫,沉声责问:“你不会夜夜春梦里头,梦见的都是别人吧?”
伊薇一怔,那些仿若记忆又仿若幻想的梦境,真的是春梦吗?
不待自己细细解释,沧叶寒就急了,难得见他如此纠结不淡定:“我真后悔,当初病在床上,竟然没能阻止他一个人回穿!如今落你一个另类在左龙渊枕边思春别个男子,冤孽啊冤孽!”
回眸望了眼沧叶寒鄙夷不屑又扼腕悲叹的苦涩表情,伊薇挪了挪屁股把他从榻椅上挤了下来:“你一边凉快去,容我好好想想,和黎子生活在一起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一遭言行举止倒是把沧叶寒看懵了,怏怏起身饮下最后一口牛奶,然后轻盈跃上窗台,另给自己找了处惬意的姿态,深眸诡黠地关注着楚伊薇面上的神情变化。
困惑、期待、愁苦、窃喜、幸灾乐祸、惆怅失落、泪往心里流、笑在唇边溢……伊薇几乎把五官能够淋漓发挥的所有表情,五花八门地往娇媚面上顺着摆了一遍,又逆着摆了一遍,却犹自苦闷不堪:那与黎子生活在一起的女子,面庞总是模模糊糊,似真似假,可是梦里黎穷雁在二十一世纪的饮食起居、衣食住行之蹒跚学步、跌宕起伏,却又似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诚然,伊薇不知道的是:自己梦里,甚不清晰那陌生女子的模样,可是黎穷雁还在这方时空的时候,就天命注定般地早已在梦里邂逅过那女子了。
那一夜,惊天炸雷直劈而来,被聚宝盆顺利承接强悍电压,黎穷雁就在全身绞痛难耐而心痛最甚的凄楚里,穿越了!
醒来时候,不知何年何月、何地何方,只觉阳光明媚得灼人眼目,周遭花草娇艳繁茂却不甚真实,撑起散架般裂痛的身子,黎穷雁缓步走到尽头(这块不知是什么神秘的土地,竟然平坦光滑还有尽头),尽头之下,竟是方低深的峭崖,崖下车水马龙,渺小细微如蝼蚁遍地,奇形怪状如妖魔鬼兽,若不是先前接受过风肖城的教育,彼时定然吓得黎穷雁一跌足成千古恨,亦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穿回现代了,而且,还摔在了某座高楼的天台之上!
恍如转世重生!
可叹前世的眼泪,还盈在琥珀里未曾落出,一颗千疮百孔的冷心,每一下跳动都抽搐着撕心裂肺的疼,血咒牵系着千里之外的佳人,却再也看不到她的一颦一笑,隔断了永世也无法相遇的轮回,代她回归故地,与她交换时空,却为何还要醒来,为何不干脆死了呢?
念及此,黎穷雁慢慢俯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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