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惊坐起身,手下意识捂住颈间。
噩梦初醒,她仍意识混沌,沉浸于梦中锐器入体,心慌气短的恐惧中。
“喂,你醒了。”是赵靖渊的声音。
季柳好容易缓过神来,循声侧视。
某人左脸印着显眼无比的巴掌印,一脸幽怨的盯着她。
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心虚:“你怎么还不走?”
不说还好,一提这赵靖渊就来气,倒豆子般朝她抱怨。
“你还敢说,谁知道你怎么突发恶疾就晕了呢。小爷我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先是驸马爷,然后是你,谁碰爷谁遭罪。你知道我爹是怎么说的吗?他让我在外面去去晦气再回府,太过分了……”
季柳尴尬地赔笑,她也没想到右相和他儿子的相处居然是这样的。
等他把怨气发泄完了,季柳试探地问道:“我刚才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啊,你睡得跟死猪一样。”
幸好幸好。
她松了口气。往日在府中养成的习惯还是有用的。任凭梦中如何惊涛骇浪,现实上我自岿然不动,连衣服都不带乱的。
衣服?
季柳急忙检查自身。
衣衫齐整,与白天无异。
她惊讶地看向赵靖渊。
“干什么?”
“衣服……”
赵靖渊如同炸毛的猫般跳起来:“从来只有别人给小爷宽衣的份,想让我帮你换衣服?没门。”
季柳有些无语,她应该庆幸带她回来的是赵靖渊这个二货吗?换作旁人,说不定此番一过,她真实性别早就败露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沉延那样,会替她保守秘密。
想到沉延,她心中百感交集,梦中场景仍历历在目,她也难以释怀。
“……沉…沉延呢?”她迟疑一瞬,终是问了下去。
“他呀,陪公主了,见色忘友,也不过如此。”
季柳突然感到疲乏,没有心情与他交谈,沉默不语。
“时候不早了,既然你无恙,小爷也可以走了。”赵靖渊伸了个懒腰,正待离开,见她神色郁郁,想了想,终究还是探身过去,问道:“你需要我留下吗?”
季柳翻过身,面向墙壁,声音闷闷地从锦被中传出:“不用。”
“真的不用?”
“……不用……”
“那我走了?”
“嗯。”
室内一片沉寂,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赵靖渊静静站在床前,想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却被某人缩身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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