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直直地盯着岑管家:“你还不明白吗?你忠心耿耿效忠的侯爷要让你做替罪羊。”
一番轻描淡写的话不仅让岑管家慌了神,沈时砚身侧的楚安不由地愣了下。楚安忍不住瞟了一眼沈时砚,从他那平静从容的神情中难以看出半分蹊跷之处。
岑管家恍惚片刻,末了,回神后冷笑两声:“王爷,你想诈我。”
沈时砚见岑管家没信,也不着急,轻笑一声道:“如若不是这般,为何岑庆恰好在清秋死的第二天就卧病在床?他背靠大娘娘,太医署的太医怎敢怠慢他,可偏偏这么多昂贵的药材都用了,而他至今却未见好转。”
“因为他知道我将回汴京,他担心我查出他这些混帐事,并借此替官家向岑家发难,”沈时砚温和道,“所以他只能费尽心思地利用鬼新郎的谣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你放进捕兽夹里,当那只没吃上肉却性命堪忧的......蠢狗。”
“更何况你自己不是也说了,你杀清秋时无人在场,那你杀胭脂、杀岑淑琴时,大概也是如此。这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的事情,三具尸体怎会无故出现?”
“因为你被抛弃了啊。”
沈时砚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让岑管家的心理防线岌岌可危,最后一句缓慢落下,岑管家最终崩溃,疯狂地挣扎起来。
两名官差怕他冲撞了宁王和楚将军,正欲用绳索加紧禁锢,沈时砚却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等到岑管家声嘶力竭之际,沈时砚命人喂他一碗清水。
岑管家狼狈地垂下头,哑着声音道:“秦二郎的死,秦怀应是坦白了,无需我多言。”
“胭脂也是他虐杀的,”岑管家双目有些呆滞,“他近些年脾气越来越暴虐,尤其是喝过酒后,整个人极其疯癫,有时候甚至严重到识不清人。”
沈时砚沉声道:“那岑四娘子呢?”
“四姑娘成亲前夕,去了趟侯爷的书房。侯爷不知为何忽然发了疯,等我赶到的时候,侯爷正要解四姑娘的衣裳。而四姑娘额头流血,双目紧闭,应是被什么东西砸昏了过去。”
楚安及时抓住了重点:“岑四娘子那时候还没死?”
“是,”岑管家忍着指尖的痛意,吃力道,“我及时拦住了侯爷,才没酿成乱——这等大错。侯爷恢复理智后,害怕东窗事发,本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四姑娘杀了。但后又不知为何突然反悔,只是命我趁夜把四姑娘送到义庄关起来。等清秋替嫁过去后,再把四姑娘毒哑送到偏远地方生活。”
“再后来,便是侯爷让我去杀清秋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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