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的三人,触碰到顾九的视线时,眼皮微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宁王殿下,别来无恙。”高方清拱手行礼。
沈时砚薄唇微动,眉眼间仍是维持着那温和又疏离的笑意。
“高少卿。”
沈时砚看向他身旁的高世恒,不咸不淡道:“‘隔墙有耳’这四个字,高郎君饱读诗书,难道不知其意?”
高世恒沉下脸来。
沈时砚视若无睹,继续道:“背后妄议官家,见到本王不行礼,如此不知轻重,实在该罚。”
高世恒死死咬住后槽牙,眼底冒火:“沈时砚,你什么意思?!”
“直呼本王名讳,罪加一等,”沈时砚语气平静,“就罚你跪在此处两个时辰罢。”
一旁的楚安早就等这句话了,当即磨拳擦掌,直接上前将人拖进房里,不顾高世恒的挣扎,一脚狠踹在他的膝盖窝。
高世恒只感觉腿一软,“碰”地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堂兄!”高世恒痛叫一声。
高方清却只睨了他一眼,抚手拍掌,懒洋洋道:“罚得好。”
“两个时辰,少一秒都不行,”高方清眼角勾起,笑得有些邪气,“不然,今日也不必回府了。”
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模样。
顾九在心底忍不住感慨:这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
出了樊楼,楚安立马给沈时砚比了一个大拇指,笑道:“王爷威武,就该挫挫那小子的傲气,否则还真当这大宋姓高了。”
沈时砚无奈地瞥楚安一眼,提醒道:“慎言。”
楚安抿紧嘴巴,扭头去和游离闹剧外的顾九搭话:“顾娘子就不好奇刚才的事?”
顾九心道,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老百姓,又马上要离开汴京城,好奇他们做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可惜楚安是个睁眼瞎,自顾道:“那个长得歪七扭八的,是高家二房嫡次子高世恒,我们汴京城五陵年少中的老鼠屎。”
顾九眉梢微动。
这比喻倒还挺形象。
“那个长得——”楚安搜肠刮肚一番,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闭月羞花的,是高家大房嫡长子高方清,大理寺少卿。”
嚯,还是王爷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