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臣想把它送给官家。”
闻言,赵熙愣住了。
他难得犯了糊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便又问了一遍:“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朕不太明白。”
沈时砚起身,慢步走到龙案前,亲手将遗诏递给他,不言一词。
赵熙当了七八年的天子,经由他手的圣旨不算少,而现在他拿着这明黄色布帛,手心里竟然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不过他不想去承认。而沈时砚也不催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
赵熙压下心头繁杂的思绪,打开布帛,然而仅一眼,他便再次愣住。但这次,随之而来还有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道为朝廷上下所好奇的遗诏,竟然空无一字,只有象征着天子权威的玉印!
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意思——只要沈时砚想,他便可以随意在上面书写内容,哪怕是有关于皇位的事情。
赵熙久久不能缓过神来,最后还是沈时砚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沈时砚道:“官家不用多想,臣今日此举是想提前和官家道别。”
赵熙道:“皇叔要走?”
沈时砚薄唇微动:“是,也不是。”
对上赵熙有些茫然困惑的目光,他平静而坦然道“官家,臣不清楚有没有人曾向您说过,臣并非太宗之子,而是先皇和太宗宠妃□□所出。”
赵熙手猛地一抖,遗诏掉在地上,他慌乱地弯腰捡起,那一瞬,他仿佛回到了少时。
回到了他和沈时砚共居于清河殿的日子。那时候,沈时砚的待遇几乎和当时的储君没什么两样,甚至他更得先皇的宠爱。也正因此,宫中和朝廷便有一些流言蜚语,只不过没人敢把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说。后来先皇病危,他被命为储君,那些传言才日渐消失。
赵熙神情有些僵硬:“皇叔,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怎么还记得?”
沈时砚却缓缓道:“是真的。”
赵熙张了张嘴,却是震惊到哑然。
沈时砚微微一笑:“关于这件事,臣决定离开惠州回京的时候,便开始考虑何时告诉官家。反正即使臣不说,总有一天您也一定会从旁人口中得知。比起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以此挑拨离间,不如由臣自己告诉官家。而如今,便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说完这些,沈时砚静了会儿,留给赵熙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然后继续道:“先皇之所以留给臣这道遗诏,并不是官家心中所担忧的原因。”
赵熙脸色一红,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但他也没有去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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