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她微小如风中沙砾,是顾不了别人的。
但总有一日,她也会如这天一般,处变不惊,亘古不变。
到那时,神佛也不能碰伤她。
至此一别,她三百年未曾出现,青蛇却轻车熟路地来打趣缘空:“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惹人家生气了?她怎么还不来见你?”
缘空默然不语,青蛇却丢来一本书册给他:“哎呀,姑娘家总要哄一哄的,你沉默寡言的,人家不高兴了可再也不来了。这书给你瞧瞧,你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丢下来的书册摊开落在他怀中,他捡起来随眼瞥去,那页写着:浮屠是瞻,伽蓝是依。如汝宿心,惟佛之归。
这是苏轼写给王朝云的铭文,情深之意不言而喻。缘空目光短暂地落在那段字文上,轻轻别开了眼,抬手自然地将书册递还给青蛇:“我与她并非如此。”
青蛇随手把书丢开,凉凉道:“随便你罢,反正嘴硬的不是我。”说罢她便哼着轻快的曲子去见白蛇,徒留缘空孤单地守在塔上。
三百年,梵宇僧楼更添沧桑,他守在塔上不曾改变,他闭眼平和开口诵经:“不瑕缺戒。不荒秽戒。不求戒。不染戒。无浊戒。智者所叹戒。菩萨念如是等戒。不恃持戒。不毁破戒。不称己德不讥彼过。终不舍戒亦不依戒亦不住戒。虽舍一切诸所恃着而行色行。是为菩萨不离如如来所许念戒。”
流逝的漫长时光与西天无甚差别,他在此处或在西天都无不同,只有一个她是谓不同。
又过三千年,酷夏之时,她终于来见他,却再无从前的青涩锋利,通身的沉静平和,修为大涨,已极为脱俗。
“尊者,好久不见。”她一如往常地颔首行礼,他亦合掌回礼,还未开口,她却突然递来一朵纯白的花给他,那花清灵灵的白,花蕊微带一点鹅黄,是极美的。
缘空有些意外,心底又有些欣喜,错手接下了,还在纠结如何开口道谢。
她开口问道:“尊者,你觉得它美吗?”
缘空一怔,点头道:“美。”
她盯着那朵花缓缓道:“这是仙人掌的花,要凡间五六年的时光才能开放,除了楝花我便最喜欢看它,觉得生机勃勃又那么珍贵。”
“可如今,我已经看不出它美还是不美了,好似这一朵花同那一颗石头无甚分别。”
他望向她的面容,冷冷清清的一张面孔,干净的眼眸中映照着这朵微小的花,没有丝毫动容。
他的心便似被毒蛇咬了一口,涌动的血液开始沸腾,一颗心又酸又痛。
他握紧了那朵花,语气自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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