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诚挚地看着她,对她说:“只要你发自内心的想帮助别人,就一定能成为警察的。”
卿言又问:“孤儿也可以吗?”
王贇才说:“我的父母去世的很早,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像你一样,一个人无依无靠。可这一切更能激起我去保护比我弱小的人,我也是因此才想当警察的。”
那句话曾经是多么激励卿言,现在回忆起来就有多么令她做呕。
她受表彰的那天,王贇才认真的听完了她的发言,眼神里闪烁的光让人看不清深意。不知道是真的认出了她就是当年孤儿院的小女孩还是怎样,总之他走上台前,郑重的和卿言握手,然后对她说,很荣幸自己的人生能够激励到下一代,以后未来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的同志。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说过,卿言和年轻时的他太像了。
太像了,所以为了印证现在的他所走的路,才要把从前的他毁掉。
不是杀死,而是从精神的层面毁掉,将理想主义,将对正义的热忱,对公平的向往,对弱者的守护,对法律的敬畏彻底的毁掉。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毁掉卿言。
在她发现王贇才是黑警,甚至是黑社会最坚实的保护伞的那一刻,在她不得不在苟活与死之间抉择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王贇才,该有多么快活,多么愉悦。
他等卿言踏入这个世界已经太久了,所以他迫切的要证明卿言只会成为下一个他,或是一具尸体,再没有别的选项。
而吸纳卿言到底能为他带来多少利益,用何傲君的死将卿言困于牢狱又对自己而言是多大的隐患,都是次要的事情。
毕竟在任何功能性的角度讲,卿言都是可以替代的,而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与他身世相仿的孤儿,因为崇拜他而踏上他走过的路。
作为罪人而活,或是承受冤罪而死,王贇才早已替卿言做好了选择。
“他太轻视你了。”可卿言听到何梦露说:“也太轻视我了。”
卿言迟了一秒才意识到,何梦露说的是王贇才不觉得卿言是个隐患这回事。
“他大概不会料到你把我突然转监。”卿言说:“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不会把魔爪伸入这里。面对金钱,人总是很容易被腐化的。”
“我相信的不是我手下的每一个狱警,而是制度。”何梦露说:“我不会再给任何人单独会见你的机会,所以狱警的战备排班、狱内死角的摄像头我都重新规划过。除非王贇才能够买通监狱里叁分之一的人,否则每个狱警都会相互监视,被买通的人也很难轻举妄动。”
卿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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