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想把最好的未来补给卿言,凭什么就偏偏有人要将这一丝幸福的希望都从卿言身边夺走?就连她健康的身体和清醒的头脑都要一并夺去,让她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到?
何梦露的眼泪连毛毯的一角都打湿,漫开的水渍明显深了一层。她慌忙用袖子擦了几下,这才抱着毛毯回到卿言身边,替她轻轻盖上。
至少卿言还可以依赖她。她很庆幸卿言已经愿意为她解开心防,可她又不禁自问,自己真的可靠吗?如果不是她的疏忽,田小萌这么简单直白的袭击又怎么会得手?如果她能放下对狱内传言的顾忌,先把田小萌单独监禁起来,卿言又怎么会中毒呢?
为什么她这么蠢这么没用?为什么她连保护主人都做不到?
何梦露恍惚中,只感觉自己手心一凉。她低头看去,发现是卿言将自己的指尖搭了上去,轻轻抓住何梦露的手。
“你如果没事忙的话,就陪我一会儿吧。”卿言说:“守着我睡着。”
何梦露回握住她微凉的手,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安慰了:“我不忙的,你睡吧。”
她也坐在皮质沙发上,将卿言的脑袋挪到自己的大腿上来,让她能枕着入睡。卿言好像对此很受用,枕着何梦露的大腿、牵着何梦露的手,顺势卧成一个舒适的姿势。她的另一只手碰到被何梦露的眼泪浸湿的那一角,这才意识到何梦露刚刚哭了。她当何梦露是单纯的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又将自己从即将睡着的那种舒适感中抽离出来,强打精神道:“主人觉得小狗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转过脸去,带着点笑意对何梦露郑重说道:“你放心,我在恢复健康之前,都只关心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情全都交给你。所以你也别太为我担心了。”
何梦露咬住嘴唇,不知如何开口。她们俩好像是少年时期的习惯倒转过来似的,何梦露成了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的那个。卿言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她想要宠爱她的小狗,想要亲吻她,拥抱她,像往常一样用一个手势就抚平小狗的不安,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
她回想起从前小狗那旺盛的分享欲,能将那时似乎生活在透明障壁之中的她推到无比和暖的地方去。那曾是她唯一的救赎,也曾在她习以为常之后,第一份被她忽视的奢侈。也许是为了补偿,抑或是为了回赠,卿言说:“何梦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连何傲君都不知道的秘密。”
当时她和何傲君约定作生死搭档,两人将自己内心从未说给别人听的故事交换着掩埋。卿言就连当时与何梦露的关系都对何傲君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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