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局面,到将事情完全锤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她难以弥补,而在这一行,也再难有她的容身之所。
虽然她早有离开的念头,但绝不是以这样不体面的方式。
她放下手机,没再回会议室。
距离新闻发酵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林矜居然连一个电话,一句解释都没有。
不是她不信他。她多想信他啊!可事实摆在这里,由不得她辩白。
归卷握着手机,深呼吸,不能平静,就再深呼吸。如此往复,直至会议结束。她去了风控负责人的办公室请辞。
风控负责人叹气,“至少,留下一个月的交接时间。”
“卷卷啊”,风控负责人很少像姐妹团里的人这样叫她,“这不是你的错。”
她搬离了长乐路上林矜的家,却也没有回到最初租住的地方,而是另外在桃江路找了一间房,她喜欢这条路的名字,“桃江”,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屋子很小,她收养了一只流浪小奶猫,局促的空间令她有安全感,而被猫咪充盈的时间,可以令她忘掉很多事情。她开始申请学校,申请的所有学校,都在巴黎,申请的所有专业,都是化学。
她两点一线地上班,和茕兔同吃同睡,茕兔,是她给小猫咪起的名字,叫着叫着,就成了“兔兔”,再然后,就成了“嘟嘟”。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话,却该反着说,衣不如故,人不如新。
后来,额宁也知道了这件事。那天通电话,归卷怀里抱着嘟嘟,两颊俱是泪:“额宁啊,这条路,是真的走到头了。”
嘟嘟伸出了小肉垫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心口,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又温柔地“喵呜~”,像是在说:我还在呢。
“温温”,额宁唤她,“你一哭,妈妈心里也难受啊。”
这条被选择的路上,归卷走了八年,虽谈不上热爱,却也真心实意地奋斗过,而今,却这样狼狈地画上了终止符。
一个月后。
苏州,寒山寺,寒拾殿里的金刚经碑刻下,归卷倾身而礼。旁人拜佛拜观音,她拜碑刻。只因其上有一句,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其实那个时候风控负责人最开始说的是:“留下来吧,公司,不会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
可是她无颜。何况,她终究是要走的,不如就此,走个干净,斩断了回头路。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她茕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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