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听得一清二楚。这时门口站着的都是财务部和审计组看热闹的员工。朱耀面子上挂不住,又想到上午季绍明取而代之处理纠纷的事,心想不给他点颜色,财务部明天就改姓季了。
“管闲事真的会害死人。季绍明,用我提醒你,你师傅刘志光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心停跳一秒。那一天车间出生产事故,师傅瞒着家人,打车从医院赶回一机厂。出租车在十字路口发生车祸,被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得在空中飞了两圈。本不应该的,师傅那时已经退休了;本不应该的,他当天值班负责安全生产管理。
气血直冲脑门。下一瞬,季绍明一记右勾拳,将朱耀打趴在办公桌上。要不是朱耀方才闪躲一下,拳头打偏在脸颊,这会儿他的鼻梁骨已经折了。季绍明胳膊肘摁着他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你也配提我师傅!”
外面看热闹的男员工见状,赶紧冲进来,一群人又是拦着季绍明的腰,又是向后掰他的手。围观的职工没料到,平常季绍明遇事面上都是淡淡的,头些年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他和谁红过脸,今天朱耀一提到老厂长,他就像点着的炮仗似的。
季绍明吼道:“我就是要闹大。让全厂人都知道庄涛的好事!”
男员工们七手八脚,合力推着季绍明朝外走,朱耀总算得救。刚缓上气,他对门外啐道:“还当自己是厂长女婿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员工们作鸟兽散,一天两出闹剧,大饱眼福。向晗和方梓玥并肩回会议室,路上梓玥嘟囔:“这不是国有资产流失嘛。”
向晗竖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语:“陈姐中午刚警告我,兴安的水很深,我们少掺和。”
如同安州冬季的西北风,庄涛预备借两千万给小舅子的事,飞速传遍兴安角角落落。有的车间职工谋划在大门口拉横幅、搞游行,声讨庄涛的无耻行径。即便庄涛素来明目张胆,这会儿也像夹着尾巴的老鼠,暂停挪钱大计,开职工大会向集体职工表清白,称只是一场误会。这个风口浪尖上,庄涛恨季绍明恨得牙痒痒,此时也不能动他。反而照旧把季绍明放在财务部里,显示庄涛他自己问心无愧。
接下来几天,季绍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间就到父母家接送孩子、做饭。朱耀挨了一拳,老实多了,不敢对他说什么。
晚上看过车间已经九点钟。师傅走后,他习惯没事去车间瞧瞧。灯火通明的大厂房,戴着工业降噪耳机,看着机轴转动、工人们操纵机械臂的场景,他就觉得心特别静,什么烦心事都能暂时地搁置一会儿。于他而言,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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