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啊向经理,我捎你一段。”
他跟在向晗后面慢悠悠开,到广钻第一天,郝晨就对她挤眉弄眼,被她摆臭脸顶回去。他紧追不放,又约她出去喝酒,向晗拒绝后,以为他能就此作罢。
“穿高跟鞋走路不累吗?”
“交个朋友,干嘛那么冷冰冰。”
向晗没回头,站在他车侧,不带任何情绪说:“滚蛋。”继续向前走。
安静一会儿,郝晨复追上说:“向经理,我听说你玩很开啊。”
向晗停下脚步,正好一根烟快吸完,捏住烟头,转身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她将烟头向车内一掷,传来一声惊叫,像点着的炮仗。
郝晨捂着脸大骂:“你妈的向晗!”
“你听说得没错,我都是这么玩。敢跟我玩就承担好结果。”
向晗神清气爽,看这些男人受皮肉之苦,跳脚,她就快乐。凉风吹开她干练的短发,她走几步进便利店。
午休时她没有睡觉,打电话给认识的IPO项目经理取经,来广州的日子,最早一点下班,最晚通宵,严重缺乏睡眠,下午上个厕所的功夫,向晗坐马桶上睡着了。
手机短消息提示音弹一声,她惊醒,是“那年今日”的推送。六年前的今天,于兰上班参加景区抽奖,抽到一个吉祥物玩偶,拍照发给她说:“妈妈抽中的娃娃,可爱不,和秋天的衣服一起寄给你[微笑]” 向晗那天幸福得发了条说说:20岁还能收到妈妈送的娃娃!!配图是她和妈妈的聊天记录。
她那样僵朽的心,也曾因为一丝丝暖流滋养沟壑,充盈活跃。倘若他们一直以虐待的方式养育她,向晗不会有撕扯的胶着。他们的亲子关系,明明是一条灰败的绝望之路,偏偏有灯火亮一下,亮一下,误使她感到有温暖,可以依靠。
没时间感伤太多,女卫生间回荡起抽泣声,向晗开门一看,阿雪扶着洗手池哭得声堵气噎,脸已哭红。她抽一旁的纸,替她擦眼泪,问:“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了?”
阿雪不答,一个劲儿摇头,见她安慰她哭得更凶。向晗算是体会到陈敏看她哭的心情,小姑娘交到她手上,她作为领导就要负责,出差池受欺负了,她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向晗心急如焚,转过她身子:“你是要急死我!”
“向老师,我想回家……对不起,我想回家……”
她放缓声音说:“为什么想回去,你和我说嗯?家里出事了?”
阿雪只摇头,向晗抱住她,由她哭了一会儿,稍平复些才听她说:“我好害怕,向老师,他说他今天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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