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座琉璃宝殿耗费巨财,我只需布下琉璃阵法,让圣上犹如浮游于虚空,仰观宇宙……他倒真的以为自己能登仙了。
洛京大暑,为掩盖赃证,我与追查户部吞税案的神捕兰天楼缠斗,他揭穿我秘星宫的女官天蘅的身份。他是当朝太傅手下的名捕,是相爷的肉中刺,应隐约猜到阿爹与我的关联。
“天蘅大人为何与官贼为伍?”
“你口中的官贼与清官,有何不同?不都会花言巧语~爬我的床?”
那男人叹息“天楼想劝蘅大人背暗投明。”
“你要怎么劝,我只是个柔弱女官。”我将赃证当他的面毁个干净,兰天楼看到自己追查了一夜的心血被毁掉恼怒不已。
“你可知因为这些官贼吞税,要调动多少官去追赃,苛税逼得百姓卖儿卖女。”
相爷只手遮天,父亲背靠权臣,多少人希望他死。
“兰大人不如去请奏圣上,圣上荒于政治导致公卿贵族们有样学样,官不是官,都是强盗。敛财者又何止这名录上的人。”
兰天楼沉默,连忠臣都明白圣上昏聩,权贵集团勾连政风黑暗,不敢谏言。
光明如此短暂,只要有人手握者权,就会欺压弱者。黑暗才是恒久的。
“我们朝拜的,是圣上,还是他百年后的王陵奇观?”
在这个京城里,我不想拜服在任何人脚下。
忠心,只是对做皇帝的奴隶这事忠心,再去欺压比自己身份更低贱的人。
蝗蠹遍天下,权臣为了排除异己,滋养亲信于是贪得更多。
受边境战乱影响,百姓流离失所被迫离家谋生,民间开始流传“怨天不仁,北辰飘摇。”的歌谣。反贼甚至用忠王的名号吸纳流寇。没几年,傀儡皇帝频繁梦到被忠王索魂。
入京这几年我内心亦有动摇,想脱离这朝堂的掌控,告病回乡。也是为了避开蓝天楼继续追查我与相府的联系。那夜我听到相爷对父亲说,是否该寻找一个新的副手,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填补秘星宫的女官职位,或一个肯为他断头能与太傅手下周旋的暗卫。前提是,这两个人都要“好控制“。
二弟天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在江湖历练这些,武功相较内卫稍显稚嫩,但江湖阅历积攒了不少,父亲已拟好举荐信让我交给他。
如果二弟入京投奔了父亲,是否就不再需要我了?怨怼犹如针线刺得我心口密密麻麻的。
山风悠悠渡江畔,高台之上可有人目送我离去。京都又燃起宵禁的明灯,稀疏灯火落入江心。“父亲,阿蘅会回到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