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的打量下,咬着唇落笔签字。
餐厅里有保姆准备好的晚餐,很清淡,温度正好,姜时念闻到了才觉得饿,沈延非却没吃,她自己安静吃完,正准备洗碗,保姆阿姨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忙按住她。
“姜小姐,沈总说了,你吃完放着就好,房间在楼上。”
姜时念抢不过,束手束脚上楼,看到她的行李箱放在某一扇房门前,推开进去,见里面面积大,套着浴室和衣帽间,用品齐全,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细节很讲究,床品也是性冷淡风的枪灰色暗纹。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为沈延非家里的各个房间都这个风格,就关门上锁,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头脑放空地伸手抱住被子。
上面有很淡的干净气味,像大雪皑皑的万里松林,风过树梢后,坠下的一捧冰霜。
姜时念失神看着自己刚签过字的手,叹气盖在眼睛上。
四周静下来后,她心里暗暗的拉扯就被迫摆到明面上来。
她堕落了,为了自己能获利,在明知不对等的情况下,抵不住诱惑,想要利用沈延非。
她很不齿自己。
姜时念的病还没好透,情绪大幅度地起落了一天,早就没精神,她摸进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热气氤氲里,看到横贯整面墙的洗漱台上有几样摆放整齐的个人用品,只当做是保姆给客房的标配。
迷迷糊糊睡到深夜,姜时念惊醒过来,她缩在床上,眼睛朦胧地望着窗帘。
……不对啊。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在协议里写,沈延非也只字未提,她到现在刚记起来。
她跟他不谈情,但……
他没说身体关系。
这段婚姻里,需要上.床么,她用不用承担他的生理需求。
姜时念坐起来,长发凌乱地散在胸前,她揉了下眼尾,坚持静止几秒,尽力去清醒头脑考虑正事,但还是没抵过浓重困意,又轻飘飘往后倒了下去,放弃思考地把脸埋进枕头。
她很快又睡过去,没有余力担心是不是要跟最怕的那个人肌肤相亲,也没发现,她紧闭的房门外,有轻微摩擦的砂轮声。
沈延非已经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灯都关着,颀长挺拔的身形只在墙上映出一道模糊暗影。
天快亮时,他再次划开打火机,终于垂下眼,偏头把烟点燃。
安静燃烧的火光在他手指间明灭,他走远了几步,跟她保持开距离,眼睛依旧沉沉地盯着那道门。
所有的游刃有余,在她面前都显得苍白。
这个晚上过去,她会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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