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空又何尝不是被撩得火起,一伸手,把哈着舌头过来舔脸的小哈士奇推开,一把将人扛起来往卧室里抱。
刚到新家的幼犬可不知道主人要搞什么幺蛾子,欢快地汪汪叫着就要往里跟。陆总立刻流露出他冷酷无情的一面:“蠢狗,出去。”
“呜汪!”
被扛在肩上的江呦呦对被挠到一半的狗狗十分愧疚,扶着陆长空的肩往下隔空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慰道:“小哈乖,一会儿我给你煮点肉糜吃。”
陆总听见这话就不开心了,“一会儿?”
“呃……很多会儿?”
事实上,也确实是很多会儿之后,江呦呦才意图爬下床去厨房煮肉糜,结果一下就被陆长空捞回来塞回被窝里。男人光着上身去厨房里给需要投喂的两只弄吃的,看着锅内升腾而起的烟雾,内心却颇不平静。
他这是在干什么,沉溺于和仇人的儿子亲热,甚至有一瞬间生出了“这样也不错”的想法。这算是什么感情?爱吗?
小时候,陆长空听妈妈说过很多和“爱”有关的故事,他为数不多的温情记忆中装满了各种童话里的情景:
母亲为了带回孩子的灵魂,为死神歌唱,将荆棘丛抱在自己的胸脯上,让湖神取走自己明亮的眼珠;
艾丽莎为了拯救被巫术诅咒的哥哥,无法开口说话,忍受编织荨麻的剧痛来为哥哥们制作披甲;
小美人鱼牺牲了歌喉与三百年的寿命,将鱼尾换成一双人腿,忍受着宛如在刀尖行走的痛苦,只愿陪伴在王子身边……
“真爱值得人为之付出一切,像妈妈就很爱小空和爸爸,为了你们,妈妈什么苦都愿意受。”
爱,他只从妈妈身上体会过纯粹的爱意,大概他的爸爸也是懂得爱的吧,只是没有把那份爱给他们母子而已。
和一个认识不到两年的人谈爱这样缥缈而沉重的话题,简直是个玩笑。陆长空自嘲地勾了勾唇,端着碗走进卧室。
还是让这场闹剧快些结束吧。
陆长空本来是铁了心肠,择日就要把江呦呦带到有慕简出席的场合去,把当日母亲去世的真相在这个圈子里公之于众,再让大家看看,慕大小姐曾经私奔时生下来的儿子是不是和她一样不要脸,只想着如何爬上陆家人的床——原本该是这么计划的才对。
但当江呦呦喝着粥,脸红扑扑地畅想海边度假时,他却鬼使神差地说:“明天我们就去吧。”
他按了按江呦呦的脑袋,让他继续乖乖喝粥。看不见那惊喜的表情,他才能逃避被撕扯的内心,装作这是对可怜人最后一点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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