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舒舒觉罗氏,面上没有明显的急色怒容,但目光沉沉,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她,叫舒舒觉罗氏不由畏缩,心里头怯得很,呐呐道:“怎、怎么了这是?”
敏若道:“您可知道,放印子钱那是要祸及满门的大罪?”
几乎她这边话音刚落,舒舒觉罗氏的声音立刻响起,“我、我哪里放印子钱了?格格纵大了,有底气了,可怎么还欺侮起自家额娘了?叫你姐姐知道,可、可……”
“可怎么?!”法喀登地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悲愤。
第二十四章
对上法喀愤怒又哀伤的目光,舒舒觉罗氏原本将要脱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莫名气弱了两分,略醒过神来,便因为儿子“忤逆”的动作而又委屈又气恼,红着眼睛瞪法喀,“好啊,一个个的翅膀都长硬了,现在敢吼起老子娘了?!”
“额娘,二姐已经不在了。”法喀比敏若想得更沉得住气,冷静得更快,此时周身气息已经不见方才的悲怒,反而给人以平静无奈的感觉,淡淡的悲伤更像一块硬木,生生哽住了舒舒觉罗氏的喉咙。
法喀没管舒舒觉罗氏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继续道:“咱们家没有能够光耀门楣的皇后了,二姐已经被咱们的家族荣耀与您我母子的平安荣华生生困死在宫里了!”
从已经没有光耀门楣的皇后那一句一出口,他的胸口就剧烈起伏着,敏若看得出他在强行要求自己的神情平静,但人的悲恸总是藏不住的,沉痛、哀伤、恼恨都从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来,感情的浓烈叫旁观者看着也不觉胸中发涩。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嘶吼出来的,敏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恼恨,对自己无能的怨愤,她迟疑了一瞬,没等她开口,法喀已经继续道:“
现在在您面前的,是钮祜禄家的下一个牺牲品。您说三姐欺侮您,可怎么欺侮了?且不说咱们母子如今的富贵安稳都是踩着二姐的命、三姐的往后余生换来的,就说放印子钱这事,您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您知道印子钱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夫妻离散,知道这要是被人捅到朝廷上去,不仅如今家里的几口人,亡人的声誉同样会被影响!”
舒舒觉罗氏先还不怕,听到法喀的最后一句,眼里才真正涌出惧意,然而她口中仍嘴硬道:“我放的只是寻常借款银子,什么印子钱不印子钱的,我哪知道?再者说了,咱们家三代皇亲国戚,犯什么罪能有你们说得那么严重?杀人放火也不至于啊!”
她越说越觉着有理,先头听到可能会连累亡女声誉所产生的恐惧也都飞向滚滚长江了,半滴不剩,说出来的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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