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缓缓叩响门扉,踏入大门就看到江畔正坐在正厅,上半身鹅黄色丝锦阔袖袄子,下身搭配米色百褶裙,齐齐地垂在膝上,颈间依旧系着那条钻石银链,双腿交迭,白嫩的双手乖巧地垂在膝前,宛如秋水的乌黑双眼直直望着自己,粉唇轻启,“我们走吧。”
江淮垂眸,眼底翻涌复杂的情绪,只一瞬又消失不见。接过江畔的行李后,对身后的副官说,“你和别人坐一辆车回去。”
正给长官打开车门的周北延脸色微变,悻悻向后面的汽车走去,见南尧正提着箱子发愁,顺手邀请她一同乘车,对方忧愁地望了眼前方的江畔。
周北延搭在车前,挡住她的视线,戏谑地说“别看了,你家小姐现在管不了你。她好着呢。”
南尧撇撇嘴,见小姐真的看不见自己,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那可不一定。”随后迅速打开车的后门,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跟她主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气不小。周北延舌尖顶顶上颚,轻笑一声,坐在了前排。
江畔确实不知道这一切,面对车内诡异的沉默,暗暗握了下手。这一举动被江淮看在眼里,妹妹有些抗拒自己。
他思忖着开口,“昨天睡得好吗?”
江畔有些惊讶他居然会找话题,捣蒜泥般地点头,“有,睡得很香。”就是前半夜折腾的有点狠,后半夜累的无法思考了。
“那就好。”
两人之间又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江淮听见低低的,却饱含愧意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捉弄你。”江畔耳边都是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此刻紧张的情绪达到顶峰。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你,叶敏敏也不会安静待在江家。”祖母给他的信中从侧面告诉他,叶敏敏是个不安分的人,让他一再小心。
彼时自己只是没把她放当回事,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好大的胆子。江淮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车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那她怎么样了?”祸是自己闯的,江畔并不可怜她,只是有些替她不值。“送回叶家了,交由他们自己处理。”
“那那个戏子……”江畔刚开口就被冷冷打断,“死了。”
江淮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语气淡漠,“这种人留着没必要。”
这才是自己印象里的江淮。冷漠狠厉,视人命如草芥。原先温柔的形象不过是他营造给自己的错觉,但是他没做错,这种人,确实不能活。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落在江畔的头顶,不自然地轻抚,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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