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的母亲要求她将容霖带回辅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料想到这一种结局。
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再恨,都是她的父亲。
谢桥能够宽恕她,她为何便不能宽恕自己的父亲?
可到底,他是不知悔改。母亲临了不清醒了,都不忘了他,那是刻入骨头的恨。
她想,为母亲最后做一点什么。
母亲心肠不好,胸襟不宽广,对她却是尽心尽力了。
容凝盯着眼前的空碗,嘴角勾了勾,带着自嘲,大抵她心中还是记恨的,做不来谢桥的豁达。
所以,结了善缘,为她化解灾难。
容凝笑了,谢桥之于她,是善缘。
安置好南庭,容凝去处理邓氏与容霖的身后事。
邓氏用全部的家当,给了一直伺候她的人,让她在容霖进来的时候,将屋子锁死了,外头放火烧了他们。
邓氏留有遗言,让那婢女传话,不必铺张,只管将她与容霖埋了便是,就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容凝照办了。
回来,沐浴后,换上干净舒适的袍子,躺在临窗摆放的美人榻上。容凝望着湛蓝的天空,算了算日子,容霖说的日期,明日将至!
——
郡王府。
谢桥听闻邓氏自焚的消息,容凝不声不响给埋了。
她也便不去多问,专心致志的给秦蓦研究解药。
他的味觉调理一番,初见成效。
身上的毒,只还剩一成。
谢桥挺骄傲的,“再解一次毒,你身上的余毒便清了,之后吃一些调理身子的药。”
师傅没有解的毒,她给解了,多有成就?
虽然,这中间有不少机缘在。
秦蓦正垂头在看书,闻言失笑,轻翻了一页书,“这点毒难不倒你,宗主。”
谢桥歪着头,手里拿着长巾在擦拭头发,“我接到书信,师兄要回京了。不知他可有带常乐回来?”
信中未提,只怕多半不会带回来。
心中还是很想念,期待着玉倾阑将常乐带回来。
秦蓦合上书,搁在小几上,“他回来有事处理,不会带常乐回来。”扫向谢桥,看着她脸上布满失望之色,拿过桃木梳给她梳顺长发:“事情一了,我带你去看常乐。”
谢桥颔首。
火炉子上药罐子汩汩冒着泡沫,谢桥拿着筷子搅动,端起药罐子,倒出药汁,放在秦蓦的身边,叮嘱他药冷了便快些吃了。
秦蓦嗯了一声,药冷了,端着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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