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面墙的傩面。可是即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面具,在阴暗的神庙里看见这么多张人脸还是令人毛骨悚然。迟筵可以感觉到自己双臂上的鸡皮疙瘩已经一颗颗冒了出来。
他向右面墙看了一眼,那面墙倒是空空如也,只用彩色的帷幔装饰着,那些帷幔的颜色都很新,显然是才换上不久。
过年的时候会跳傩,应该也是那时候换的吧。
迟筵没多停留,再次拜了拜那傩神像并向左右拜了拜后就匆匆转身出来了,在踏出神庙庙门之前却总觉得如芒在背,好似后背右面的那数十双眼睛都在齐齐盯着他。
走出傩神庙后迟筵又不甘心地拿出了手机,正好发现有一个信号,他心里一喜,连忙拨给了家里,这个时间外公应该已经晨练回来了。
老人家行动慢,电话响了五声后才被接起来。迟筵问了外公是否一切都好,告诉老人自己大概回去得晚,不用等他,晚上按点睡觉就好。他刚讲了两句话,手机就又没信号自动挂断了。
迟筵无奈地收了手机,转过身去打算继续向前走,就见背后几乎紧贴着他站着一个人。
是一位老太太,不到迟筵胸口高,满头白发,穿着一套老式的黑色绣花缎子衣服,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正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他。
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因为外公外婆的缘故,迟筵在外面遇见其他老人也会格外关照一些,当下连忙弯下腰道:“阿婆,没撞到您吧?”也不计较老太太站在他身后差点吓他一跳的事。
老太太眯着眼笑了笑,摇摇头:“少年是在给家里打电话?”
老人说话时带着浓重的赣南口音,迟筵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太太问的是什么,于是笑着回道:“是,打给我外公,家里就他一个人在,我不太放心。”
老太太听后点了点头,向下招了招手,示意迟筵低下头凑近她。
迟筵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离得近了,可以感觉到老人身上传来一股长了年纪独有的有些腐朽的气息。
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在他耳边小声道:“少年人听婆婆的话,趁着早赶紧走吧,不要让外公等着你。婆婆是老死的,婆婆不会害人。”
她乡音很重,声音又轻又模糊。迟筵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或者说不确定自己听得是否准确。他只觉得背后一凉,再抬起头时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杖嗒嗒地走远了,很快就消失在街角处。
迟筵摇了摇头,心里自我安慰说一定是自己听岔了。离得那么近,又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如果老人不是人,自己肯定能分辨得出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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