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再要一份又有何难?
乾隆这样作秀似的,让她瞧着未免有些啼笑皆非。
眼看老男人眉毛拧起,白胡子也飘了起来,郁宛心知这人生气了,赶紧说道:“能救回来自然最好,徒弟哪赶得上师傅?万岁爷您真是太体贴了。”
一通彩虹屁让乾隆脸上多云转晴,乾隆冷声让王进保将东西搬进库房里去,自个儿却进屋安睡。
郁宛道:“您不去看着他们搬呀?万一被人偷偷卖了可怎么好?”
乾隆淡淡道:“你又不稀罕。”
“谁说我不稀罕?”郁宛笑着躺下,和他面对面,“其实画救没救出不重要,您有这份心就够了。”
从被子里握住那只苍老的手,“以后可别再这样冒险了,叫人牵肠挂肚。”
要死也请死得太平些,别做了厉鬼还来寻她,那才麻烦呢。
乾隆冷哼一声,懒怠理她。合着连驾崩都得合她心情?这人未免太霸道了。
胸中倒有些异常的暖意,至少这回,她没再口是心非。
嘉庆三年,得知白莲教首领王三槐终被擒获,乾隆在他的十全武功之外,又添上一大功绩,命抄录成册,内外称颂,连儿子的功劳都要抢,可见乾隆依旧是那个乾隆。
虽然好大喜功之心不改,可到底已是风烛残年的人物,明眼人都看出太上皇撑不了多久了,或许因此之故,新帝亦未与之计较,只日日命人延医问药。
日渐衰弱的乾隆有生以来头一遭缺席了颁金节,这个满族人眼中最为盛大的节日,郁宛原以为这人又想耍什么伎俩来诳她——好几回她都以为他要登临极乐了,哪知没几天就又神采奕奕的,如同跟阎罗王做了交易一般。
但这回他不得不准备报到了。
一直到年关,太上皇的病势都不见好转,反而日益沉重。郁宛守在床畔,以无比的耐心服侍汤药,她总是这般有余裕的。
今晚乾隆精神仿佛好些,听着外边爆炸声响,轻声道:“又是一年新春。”
郁宛眉眼盈盈含着笑意,“是啊,您可得快些好起来,臣妾还得陪您赏花呢。”
都知道是假话,不过她的语气这样笃定,乾隆也就顺势露出相信的神色,“瑞雪兆丰年,今年的花圃一定很美。”
郁宛给他掖了掖被,随口道:“等天气好些,臣妾叫人折几支回来插瓶,这屋里也该去去味。”
乾隆望着她的面庞,虽不复年轻时候美艳,却慈眉善目,依旧令人心生亲近,他轻声问道:“皇贵太妃,这些年朕待你如何?”
郁宛道:“您对臣妾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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