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亮顺滑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往那里一站,就像浓烈灿阳之下,一棵发光的饱满盛放的栀子,低调的厉害,也美的厉害。
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那么美,大概从小就习惯了妄自菲薄,习惯了默默站在远处看别人青春激扬。
不行,他怎么能让她永远如此妄自菲薄,他必须用事实去告诉她:你很美,你很夺目,你不平凡,你是繁花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怎么了,在想什么?”江曲问。
高慎回神,说:“你得帮我个忙。”
“啥忙?”
“不着急,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再行动,我先准备准备。”
高慎说着往书房去了。
江曲问:“准备啥呀?”
高慎没说,兀自从书架抱出一沓今年冬季各秀场的高定画册。
何繁正在办公室整理档案,赵学勤进来了,他最近天天来,单位的人们猜他俩要成了。
赵学勤自己从饮水机接了杯水,然后靠办公桌站着,看何繁工作的样子。她总是不疾不徐,做任何工作都有条不紊,此时站在文件柜前整理档案。前两天乔露说,一样的文件柜或一样的手抄件,经她的手过一遍,就变得跟艺术品一样,干净的出奇,整洁的出奇。
此话真不是虚的,她做事就像她做人一样,总是淡淡的,却分外抓人的心。
赵学勤看着她的背影,问:“师母给你打电话了吗?”
他俩虽然不是一届,但都是周教授的门生。
何繁一边整理一边说:“打了。”
她原本不打算参加校庆,这一来却不得不改主意。
赵学勤说:“周教授的病我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总觉得应该去看看,不一定非得是校庆那天,这几天就去,你去吗?”
何繁确实正有此意,说:“行,到时你喊我。”
她理完档案走过来,用湿巾轻轻擦了擦手。她是个皮肤很细的女子,双手尤其白腻,且手型好,水葱一般,指甲修的圆圆的,腕子上戴着一块细链儿的手表,贵不到哪里去,但处处显示丽人风范。
作为男人,谁不是一个会被细节打动的人。过去高慎是,现在赵学勤也是,不知不觉的,就沉沦了。
何繁对自己的‘好’不自知,她有点发愁元旦的校友会,自己太平凡,置身那种场合,会有一种无处安放的失措感。
赵学勤走后,她发微信问李雯上哪选礼服,正聊着,窗外传来汽车声,她抬头看去,一位摩登女子从一辆挂军牌的奥迪车上下来,不是程英是谁,晓得程英是去二楼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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