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取笤帚,打扫了玻璃渣子再走。”
高慎不疑有他,何繁的习惯他是知道的。
他前脚进了浴室,后脚何繁开门出去,把钥匙转了三圈。
高慎拿着笤帚出来,才发现自己被锁在屋里了。
何繁刚出楼道便迎上一股冷风,呛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也省了一番解释,一上车程英便道:“感冒了?瞧把眼睛都抽红了。”
何繁打着喷嚏支应两声,俩人往附近一家日料店去。
程英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体制内的,感冒请个假,就可以万事不操心安身休养。我也重感冒,却连盹儿都不敢打,你知道的,账号出师不利,才上线一周就摊上了假货纠纷,我三天没睡四个钟头。”
“程英,你最近瘦了不少。”在饭店落座后,何繁端详程英。她刚才在家那场恸哭,损伤很大,以至于气儿不够,说话都吃力。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这场会晤尽可能地简短。
程英大概是创业太累了,不吐不快。团队不顺,选品失误,高价签进来的主播也没有带动力,她正计划自己出镜做主播。本来家人不同意她抛头露面,但这个时代还讲什么身份不身份。
“再说了,有什么身份呢?父母离婚了,外公马上退居二线,现在创业都算迟的。”
她的心累写在脸上,一点不像何繁印象里那个明艳自信的天之娇女,她凝视着这样的程英,该说的话题说不出口。
想是程英也发现气氛凝重,转移了话题:“别提我这点破事了,你呢?李雯说的那位‘得意高’到底什么人?值得你藏得这么深?”
何繁默然放下茶盏,过半晌抬头说:“程英,其实这些年,我跟高慎在一起。”
程英险些被水呛到,抬起头看着她,一句话说不上来。
不知道程英在想什么,何繁只看到她的表情瞬息万变,里面似乎包含了意外、懊恼、不甘、无奈、认栽……如此种种一言难尽。
终于,程英苦笑了,自己当年先在形式上劈的腿,何繁跟高慎并没有对不起她。她只能自己在心里不痛快,但没有任何立场对人家不满。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还好这个问题只是在心里徘徊了一下,因为程英立马就意识到这是个傻问题,何繁这些年一直在顾虑她的感受和受困于道德压力,要不是自己那天在朋友圈里道出当年的真相,只怕何繁至今也不见得有勇气坦白。
“原来他就是‘得意高’。”程英说道,有些语无伦次,但克制地笑着,“就,挺意外的,也挺好的。”
何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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