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污垢的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馒头,那是早上出门时,他家胖婆娘塞到他兜里的午餐,塞进去的时候还软糯喷香,拿出来的时候却坚硬到能把脚边的头骨再砸出一个大洞。
咬了一口盖着黑色手印的白馒头,就着脚下啤酒的腥香,艰难的下咽,身边的风急急地吹起,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瑟瑟的寒风透过破了洞的外衣钻进肌肤的深处,单薄的破外套已经不能抵御深秋夜晚的凉风,远处的工棚里,有温暖的炉火,和他圆滚滚的胖婆娘,心中的温暖促使着他加快了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馒头,好吃吗?我也要“一声阴阴的女声幽幽的吹在耳边。胡老六停下了口部运动,一块干馒头卡在喉咙里。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一张被火烧得焦黑的脸孔就站在一米之内。
扭曲变形的五官已分不清鼻子嘴巴,一双漆黑的眼珠凸出在外,咕噜咕噜的乱转,身上的皮肉全部被炭化,内脏清晰,明了。四肢基本上看不到皮肉,只留下深深白骨,在月夜下闪闪发亮。
“咕噜,鬼,咕噜,鬼“含混不清的声音从胡老六含着馒头的喉咙里发出,顷刻就被呼呼吹过的风声淹没。
他想喊,喉咙里卡着馒头,他想跑,双腿软得似面条,他只能哭,任咸咸的泪水最后一次划过黑黑的脸庞,他只能等,等女鬼只剩下白骨的手轻轻地覆盖住自己的头。
轻轻地掀开头盖骨,新鲜白嫩的脑浆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这寒冷的深秋夜晚,无疑是最好的晚餐。
女鬼轻轻地抓起一把,塞到嘴里,鲜香,醇厚的男人脑浆溢满她的口腔,她满足的哼了一声,到底是活人的东西,比起那天晚上死尸的味道要好上千百倍。
她需要营养,足够的营养,来恢复她那残缺不全的容颜和肢体,沉睡了几十年的她终于被唤醒,她发现了他的味道,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负心郎,重新点燃了她复活的欲望,是的,他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
每蚕食一个新鲜的人类,她就离他更近一步。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永远都是,不可改变。
月光下的胡老六,直直的盯着远方,那里有他再也回不去的温暖工棚和肉呼呼的胖婆娘。
女鬼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胡老六软软的倒下,头骨里的内容已经被清空,连同记忆里的工棚和胖婆娘。
他迷茫的瞪着两只眼睛,茫然的问身边的白色头骨“兄弟,我是谁?你又是谁?“
路边的麻袋里,除了满满的饮料瓶还有一双穿旧了的女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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