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却只有小半碗。我将罐子里的药渣抓出来挤了又挤,才勉强挤出半碗来。
佛曰,浓缩就是精华。火夕看的佛经多,想必是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端着药回到书房时,火夕正半靠在书房墙侧的一张专供休息的卧榻之上,两腿交叠安顺地放在上面,显得分外修长,头微微仰着,面上盖着一本书。
墨长的发丝倾落在榻沿上,柔软如缎子。
看似他睡着了,我进来也没见他有个什么响动。
遂我将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蹲在榻前,细细唤了一声:“该嗑药了。”
火夕没应我。
我便又轻轻唤了一声:“火旺?你睡着了吗?”他平时对我太凶残,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可以心满意足地稍稍占一下他的便宜。
然火夕还是没应我,看样子应该睡得比较沉。
我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他那书皮底下若隐若现的下巴轮廓,拈了一撮长发托在手心里。长发委实很柔软,扫得我的手心略微有些痒。
我又看了看支撑着卧榻连地的柱脚,再看了看手心里的头发,沉吟了下,将长发栓在了柱脚上。
我站起身来,凑到他耳边,大吼一声:“火旺你妈来啦~~”
书皮先是吓得一抖,落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是火夕一抖,张开了眼来。他一眼瞧见了我,眼里有些发红的惺忪睡意还未来得及褪下去,在看见了我之后愈加发红,颇有些杀气腾腾的意味。
他越是这般模样越是惹我怜爱,我尽量露出一个怜爱的笑:“火夕你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我,有没有觉得特别美好?”
火夕双目染寒:“倘若我觉得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就觉得十分美好,那定是生活欺骗了我。相比之下……我更想现在立即马上就两指捏扁你。”说着他便起身,当真想来捏我。
(三)
只可惜,他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伴随着卧榻“嘣咚”一声闷响,又给弹坐了回去。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了盯床脚,复又直勾勾地盯了盯我,风度尽失:“流锦我今天不剐了你我就是你儿子!”
……何其凶残!何其可怖!
我不过是同火夕开了一个十分玩笑的玩笑。他完全用不着这么当真。见火夕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忽而觉得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路摸爬滚打至今还屹立不倒委实是我太有勇气太有智慧。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有火夕这么大个儿子。
再过了半个时辰。
我再一次鼻青脸肿地蹲在床脚,边瞅了火夕两眼,边捧着药碗吹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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