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听说张相公最爱猜谜。”
“爱!”
“你愿意跟我赌吗?”
“赌什么?”
“我有个谜,你来猜。若猜不出,就把我这院子里外、方圆一丈之内清扫得干干净净,一棵草棍、一点泥渣不许见。也不许找人代你,你得亲自扫。往后也不许再踏进我素兮馆的门。”
“成。我若赢了呢?”
“往后随你来我这院里,我再不拘管你。”
“不公!赌须对等。你提你的,我讨我的。”
“好,你说。”
“我若赢了,就在院子中间大大屙一泡屎,三个月不许清扫。如何?”张用有意逗她。
何扫雪面色顿时一沉,眼中显出厌恶。
“不答应?那我走了。”
“好,我答应。”
“哦?是什么谜?”张用大为意外,也越发好奇。
“京城彩画五装,当头那五家,每家都会有人自杀。你猜猜看,他们为何要自杀?”
“哦?”
“我可以给你个线头——”何扫雪回头轻声一唤,“廷珪!”
一串铃声响起,一只黑犬从厅里奔出,跑到何扫雪身边,不住欢跳。身形矫健,浑身黑亮。何扫雪给它取这名是源自名墨。南唐时,造墨名家李廷珪所制“廷珪墨”有天下第一品之称,胜过潘谷、陈赡等名墨。到如今已是稀世珍品,万钱难购一丸。
“线头是它?”张用笑着唤逗那黑犬,那黑犬却一向不喜他,朝他嘶声低吼。
“嗯,谜底能从廷珪身上找见。”何扫雪脸上浅笑轻漾,眼中却寒光微颤。
第四章 吊捆
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
——《棋经》
程门板望着那只焦船残躯,默默思忖。
这船看着是一只小客船,中间船舱最多能容八人挤坐。舱里靠两侧壁板,原先应该搭了两根长条木凳,烧得只剩了几截焦黑凳腿,水渍中还浮着几片未烧尽的黄绸,应该是坐垫的余烬。舱中间一条矮腿长方木桌,也已只剩几根焦木,几只熏黑的瓷碗散落其间。
舱门外船尾板上架着一只小风炉,炉上一口铁锅,炉边一只铁壶,都已经被烟熏得乌黑,不知火是不是从这里燃起。程门板探头过去仔细查看,炉子周边那片艄板浸着水,虽也烧黑,烧痕却并不比他处更重。他又细看其他部位,船舱、前船板都没瞧见烧得格外重的地方,找不出火源在哪里。似乎这船是通体一起燃着。为何会是此等燃法?
他又凑近细看那五具焦首:两个妇人和孩童在右舷那边,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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