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些纳闷,却没有多问,各自抱起一捆麻绳,分头走到木台一侧,趴下来,把麻绳一头拴到下面的木桩上。张用见他们都拴好后,便从船里抓起一把铁锤,用力将那块固定两根木桩的横木砸落,而后高声喊道:“大家都离开木台,到岸上去。劳烦年轻力壮的各分几个,到两边岸上,和两个团头一起用力拉拽麻绳!”
那些人尽都茫然惊愕,程门板忙在一旁高声说:“请各位照张作头所言,回到岸上去!”那些人这才随着他一起离开木台,站到了岸上。一些青壮男分了两拨,走到两头池岸边。
张用高喊了一声:“拽!”两拨人各自用力拽起来,木台竟从中间裂开,移向两边,岸上的人全都惊呼起来。那两拨人越加用力,片时之间,两半木台各自移到了两岸。
张用将船撑到空出来的水面,笑道:“那楼不是上了天,而是下了水。”
“楼沉在这下面?”程门板和众人忙向水里望去。这水是引自蔡河,有泥沙,看不清水下。
“非也。这池子水深最多八尺。”张用扭头向池东岸大声问,“团头,那楼高几尺?”
“一丈七尺!”那个高个团头跳到木台上,凑近了张用。
程门板越发纳闷:“你说下了水,却又不是沉在水底,那能去哪里?”
“大家往池子南边看,那排房舍便是那座飞走的楼!”
“啊?!”众人一起惊望惊呼。
“一楼沉在水底,二楼则立在水面。”
“这?!”众人惊惑之极。
张用见矮个团头也凑近,便问:“你们初九最后完工那天,南岸的房舍建得如何了?”
“才将梁柱运来,正在立柱子。”
“哈哈,这便是了。初九才立柱子,十一是清明,才两天便盖好几间房?”
“张作头这么一说,南岸那房舍,间架、檐顶的确和这边二楼极像。我们两个去瞧瞧。”两个团头分别回到岸边,一起快步向池南走去。
程门板问道:“张作头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哈哈,这世上哪里有能飞的楼?这便是最大破绽。”
“可是有上百人看到那楼飞走了。”
“万事万物,外有迹,内有理,迹可骗人,理却骗不得人。在此处,理便是世上无能飞之楼,只有能烧、能沉的楼。若是在水上,则还有能漂的楼,那座楼并没有烧,也没有沉,那便只剩漂。漂又有散漂与整漂,散漂是拆散它,任它顺流漂走。可这么大一座楼,大大小小有数万块木件,若是漂进蔡河,自然会被人察觉。整漂则是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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