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怕什么?”
“小姐,那穷丫头虽是高攀了季相公子,可要她嫁过去不也正和小姐意吗?只怕现在去说了,事情传了出去,季相那边毁亲,可不要将穷丫头再留府里吗?”
哗啦!溪兰将首饰一股脑扫了“如此便宜她了!”卉珍暗自冷笑,这样的头脑,企不知暗地里的才叫真厉害!
“小姐,无需如此,没有夫人咱们照样整治她……”丫鬟秀叶捧着盆热水进来突然感到一阵寒气。
卉珍捧着一个雕花锦鸡黄桐木长盒站到了修秀院前,深吸口气,挺直腰背,走小步迈进修秀院门,里间有早有仆妇出来探看,见了是她便要招呼去通报,“不必烦劳大娘,我家小姐差我给路小姐送些个小玩意,没甚大事,我自个进去就是了。”卉珍微微向那仆妇抬起一只手阻了,细声慢调地说了来意。顺和孤弱,仆妇虽是面上齐全,难免心中看轻,见卉珍这样一说竟也真由了她去,乐得躲懒。
好容易天放晴,难得还有了太阳,顺和主仆正在铺了貂皮的回廊边上透气。远远听那架子上鸟儿欢鸣,卉珍心想怎的这位还真心里舒坦?近了却见顺和蹙眉,眼也不知道看在哪里,浑身没一丝神采。卉珍仔细看她虽是神伤憔悴损了容颜,但这会儿弱质柔柳哀切婉约,加之容貌也是好的,竟也如画般看不厌。好个美人!卉珍脚下恨得一顿,含了口气直冲进二门。
“卉珍请路小姐安。”主仆二人才见是她俱一愣,互看一眼,心下疑虑,“你来作甚?”大湘气不顺,从前她也没少跟着受气,那钟小姐可真不消停。
卉珍倒也不客气,挺直了腰直说来意:“我们小姐得知路小姐得了良配,将来必要夫妻和美尽享荣华。我家小姐说了既在这府里也算与路小姐有缘,如此喜事也该恭贺恭贺,特嘱我将这小姐亲备的贺礼送与路小姐添喜,祝小姐与夫婿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大湘早听白了脸,早知就没安好心,一口一句良配、夫婿,谁不知道那季三他是何人。可偷看顺和却没半分动容“回你们小姐,谢她的大礼,她有心!”
“ 大湘还不快收下。”
“有劳,恕不远送。”
夜深了,屋中只有顺和一人,披散了发,素色曲裾在灯光下班驳。夜是如此难熬,睡与醒都是刀削一样痛苦,今夜更盛。一想到表哥可能娶的是那钟溪兰,顺和的心突然就绞痛,克制不住的焦躁膨胀,随时想要将她炸个粉碎,为什么是她?
她的手抚过那只雕花锦鸡黄桐木长盒,是样正经的东西,那锦鸡极精细传神。可那钟溪兰又能送她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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