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她的发在空气中飞起,连裙裾都翻飞,如同一只蝴蝶,没了影。
季三气极,死小妞,名字竟然叫顺和?
顺——和!
长日神游
日头小,也只是比较小,六月的火热也在季府里高大繁茂的竹、松等树前低了些头,有蝉鸣声极响,吵得府里最安静的璁岚轩也没了闲心。玩儿、大湘、鸣蓝都为着烯悬一个烦字使劲地往闹腾的地方钻,赶那为着婚配而歌的情种。既是情种便自然没有好打发的,这里赶走那里飞来,纵是在树荫里头也架不住的汗流满面。
玩儿厌烦起来,不知道这主子又打的什么主意,偏偏让这俩笨东西来,害自己这见长功夫也不敢使出来,这日头,这鬼东西,这俩蠢丫头,这……唉,这主子骂不得!她那日给的药倒是让自己功力进了好大一步,况且还有那几本绝顶功夫的秘笈,她倒是真舍得……想到这,他精神一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哪怕人拿了他来消遣。
啪!好象又粘住了一个,取下来,不意看着那悠悠然吃着冰镇葡萄的人,心里突然就觉得清凉起来,眉眼一松,又一只。
青葱般细长的手指夹住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唔?这颗,她皱眉。那所谓的夫君大人整一个月都未曾入她房里,稍坐一刻也不曾,这下边人也该开始怠慢了,送来的竟掺杂着些久放不鲜的。她想,既然还活着,怎能活不痛快?哼的一声,一颗葡萄从她嘴里飞出去,知——了!知—!一只蝉短叫一声,跌下,直直砸进下边鸣蓝松松的果子髻里,直缠进发丝里。
鸣蓝呀的一声跳起来,往后一退,不想踩倒后面撑着长杆子早满头汗的玩儿,一歪,向一旁倒去,玩儿抬着头,专心儿看树上边,看也不看左手一捞将她扶住,乘着大湘眼在她头上,手上使出内力,将杆子一扬,轻轻几声脆响,几只蝉一声不吭死在树上,全贴了饼子,他得意的一笑,手还顾不得地放在鸣蓝腰间,仿佛根本不在意。
鸣蓝一抬头,看见他从未这样张扬着露出的脸,一下就羞怯起来。仔细看,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总是默默低着头,却深得了那位主子的厚待,那一身银灰水纹的衣裳,还有头上那根簪子是上好墨玉制得,皆不是个奴才用度,竟不差于服侍那位多年的大湘。更是稀奇的是,这嫁的是小姐却陪嫁来个小厮,闻所未闻。
再细看看这汗涔涔的脸,眉眼飞扬,分明是极好的长相,那周身的冷清之气,直让人想到秋夜里的清幽笛声……鸣蓝赶急站好道声谢——可惜,那主子莫非与他 ……
大湘忙上来帮鸣蓝清理出那死虫子,好阵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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