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人笑得张狂,他却痛苦不堪。
一个很小的声音告诉他,看看你的库房,看看它还在吗?
看看你的库房,看看它还在吗?
看看你的库房,看看它还在吗?
不断重复,在他头脑快爆裂的时候,他醒了,立刻从房里冲出,找来钥匙马不停蹄去了库房。
恶梦,一定是个恶梦,他痛苦地想,也许连他现在也是做梦中,等天亮,一切就会恢复,那东西又会飞回来,安好地躺在盒子里,在那堆金银满砌的角落里躲着,然后他就会时时觉得安心,夜夜梦见那人,没有一夜不梦见,都是因为它安好地躺在那里。他这样想,于是他等不及了,立刻倒在萦绕着刘氏发香的床上睡去。
三更天的梆子远从府墙外边传进来,在刘氏房里外间隔室里守夜的大丫鬟福吉做梦了,她梦见刚进府里给刘氏磕头,一个头磕下去,起来的时候却看见刘氏的陪嫁金袖高高挂在房梁上,一只脚没了绣花鞋,一只脚上正滴下鲜血淋淋。
福吉记得那是刘氏最后一个陪嫁丫鬟,她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声音,嗡嗡声中她听见有人在说着什么勾引将军、夫人、怀孕……死了……的字眼。然后她又看见插在刘氏腹部的刀,金光耀眼,漫天飞着的纸钱,她也执着哭丧棒……夫人死了,死了。你开心吧!有个声音说,你开心吧!那个声音重复着。
不敢穿鲜艳的色儿,不敢梳个巧头儿,不敢戴个香花儿;不敢搽半星粉儿,不敢抬眼看将军,后来将军离府别居,才松一口气,少爷那里又得小心避开了。现在,她虽不敢浓妆却也是尽心装饰着花儿一般的脸蛋,虽有些不习惯没人使唤她,但一切都是新鲜的。
偶尔她会偷偷地开启刘氏留下的几大匣子首饰,一一捡出对着镜子试个半天,多好的东西呢,刘氏生前却不用,每拿起一样她都要惊叹半天,比划半天也不舍得放下。刘氏的房里只有她一人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支配下,有时她觉得刘氏还活着,有时又觉得她自己就是刘氏,她是那样羡慕刘氏,每每在夜里兴奋的取出刘氏的衣裳穿上学着刘氏的样端坐在床上,通宵达旦乐此不疲。
起来啊,起来啊,刘氏的一切都会是你的,那个声音诱惑着,你要做夫人,你会做夫人,与她一样,与她一样,与她一样……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他,来了。
福吉醒来,一身寒冷,原来她又穿着刘氏的衣裳睡过去了,她赶急起来将衣服收好,慌张着忙了一会她又笑话自己,不过是个梦,这些日子何曾有人真理会她。
一根藤蔓从窗子外伸进,扑通,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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