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不以为然的用被子捂着头睡过去,玩儿隐在树上,饶有兴致看着璁岚轩里突然出现的一切,烯悬坐在床中,闭着双眼,绣花红帐掩住了她的身影,月光偶尔照进,却能见她身上缠满了藤蔓,正开着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招摇在夏夜的空气里。
当断了腿的乌鸦们也被扔进院子池子边的时候,璁岚轩里的吵闹到了顶点,连玩儿也不禁皱眉,好在黑雾让大湘等人睡死过去,几个人影快速离去。
烯悬缓缓睁开的双眼在夜里雪亮,身上的黄色小花随着她睁眼而突然如铃铛一样激烈晃动起来,如同兴奋的猎手。四周突然而来的风卷起帘子,她一笑:“去!”
玩儿看到了什么; 他情愿什么也看不到。
从主人烯悬房里冲出的几根藤蔓在院子里化作漫天的黑藤,乌泱泱挤掉了所有空气,竟高出屋顶,差点连他也被挤下树,黑藤仿佛有生命的凶徒,极速地卷曲扭动,以滚滚而来的架势狠狠抓住那些有声音的小东西,一个也不剩,把它们的声音扼杀在小喉咙里。
哇哇——嘶!他看见只断腿的老鸦被扼住脖子,瞬间没了声响,那声响比老鸦的叫声更碜人。他不禁摸着自己的脖子,顿时感到浑身的寒冷,冷不可忍,他想到那只手扼住他脖子的时候那恐惧无限的心情,他好象又看见月光下水中她一闪而过破碎的面容,仿佛就象那只老鸦一样碎裂在他眼前。他不敢看,所有的声音被杀死之后,藤蔓高高扬起,如同胜利的将军将所有的小东西高高举起,帐中的烯悬眼厉闪一下闭上,呼哧!藤蔓使力盘卷,璁岚轩下起血雨,夹杂碎裂的虫子,扑通通,全落在池子里。玩儿用手捂住脖子,他感觉那指甲又划开了他已冰冷的肌肤,连他都流血不止。
烯悬被藤蔓拥着入定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的力量在变强,如果再次面对,她要赢!
次日,璁岚轩传出三少夫人不适,姜夫人却拖着没请大夫,季祥枫大大满意;后日,依然放入吵闹的活物:一筐半大的蛇和十几只大公鸡,玩儿忍着不适照样看了一场红雨,天明,又传出三少夫人病卧不起,季祥枫大笑;接着,日日如此,鸣蓝甚至跪在姜夫人房门口才请了个江湖郎中,以后的玩儿连看也懒得看,不待藤蔓出动便挥手将送进璁岚轩的东西全弄死扫到池子里,池子的水都黑了,生生养肥了一群凶狠的食肉黑鱼。
“少爷,咱看着也差不离了,那事能不能不做了!”
“少夫人都那样了,少爷,咱就缓一缓?”
啪,季祥枫一扇子敲在小厮头上,“做,怎么不做,怕什么?怕她死了我爹算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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