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问道,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懵懂,杏眼圆睁,眼泪像水一样往外流出,他去哪了?
她真的,好想见陈泽瑞。
身体开始发抖,岑溪的额头不停冒冷汗。
她又咬住自己的手臂。只有真切感受到皮肉被撕扯的痛,才能稍微冷静一些。
医生刚刚把他叫走了。你别怕,他很快就会回来。喻琅又急又慌,不要咬自己,我把他叫回来好不好?
陈泽瑞担心她醒了会害怕,让喻琅陪在病房里,自己出去和医生沟通。
听喻琅说了她醒来后的情况,陈泽瑞心头一紧,立即冲回病房。
他怕惊扰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岑溪,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抚摸她弓起的后背,柔声安抚,乖,不要咬。
松开牙齿,没事的。陈泽瑞要痛死了。
岑溪听见他的声音,松开紧咬的牙齿,最深的齿痕下陷处,隐隐可见冒出血珠。
小川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陈泽瑞把她抱进怀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要担心,他没事,医生说他的伤不会影响到手的灵活性。
岑溪从拥抱中挣开,擦干净眼泪。她跟在陈泽瑞身后走进病房,看起来已经恢复冷静。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可一见到半躺在病床上的岑川,还是忍不住无声地流眼泪。
姐,你别哭啊,我就是吓唬妈的,怎么把你也吓到了。岑川还很虚弱,强打着笑,我真的没有想死。
岑溪没对他说一句话,也不再继续哭。
她不吃不喝坐在病床前一整天,无论岑川怎么道歉,她都不肯开口说话。
沉默得让人心惊。
再这样下去,岑溪的精神和身体都会垮掉。陈泽瑞不忍心,半是哄半是强迫地把人带回家,想让她休息。
岑溪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浴缸里让陈泽瑞帮她洗澡、上药,又很配合地喝下半碗汤。
陈泽瑞掩好被子,躺在她旁边,睡觉,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看他。
躺在熟悉的环境里,岑溪将身体缩成一团,毫无征兆地失声痛哭。
哭出来就好了,溪溪
陈泽瑞的心被她捏在手里,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痛苦。
过了很久,卧室内哭声渐低,岑溪哽咽着,陈泽瑞,我好想死啊。
不许,不许有这种想法。
他抱得很紧,低头一次次啄吻岑溪的眼泪,直到她在自己怀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