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柔最近颇头疼,倒不如说整个后宫都不安生。皇上最近转了性子,一心一意宠幸一位新封的答应,姓孙,听说从前是御前伺候更衣的。
“答应,还姓孙?”陆靖柔少有地来了兴致,“行册封礼那天没出事吧……我是说,譬如半路跳出个衣衫不整的狂徒,腰带上还挂着赤色鸳鸯肚兜?”双喜看她的表情仿佛一口噎了苍蝇。
这位孙答应也并不是一位好惹的人物,仗着皇帝宠爱,在后宫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不是今天招了这个,就是明天惹了那个,将几位位分低的嫔妃气得整日头上冒火,嘴里起泡。陆靖柔头几日与她过了几招,深觉无聊,不如钟粹宫门一关仰天睡大觉,由得她自说自话去。皇后却异常精神抖擞,二人棋逢对手,斗得乌眼鸡似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陆靖柔撅在椅子上啃萨其马,不忘教导双喜人生大道理,“这就如同宋徽宗招安水泊梁山,再叫他们去征方腊。猛虎缠斗非死即伤,届时朝廷出面收拾残局,白赚一个伟光正的名头。”
双喜举着鸡毛掸子,满脸迷茫:“什么是水泊梁山?”
“那就是一个地名儿,说白了就是土匪窝子。”陆靖柔奇道,“没听过说书的讲水浒传么?武二郎醉打母大虫,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双喜直摇头,道:“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您别再整日看话本,脑子看迷糊了。”
那便不能再提了。陆靖柔咬下小半块萨其马,姑且将话头含糊过去。托皇上的福,自孙答应得宠,她的日子好过不知多少,不然哪有这么多时间想东想西。
“双喜,我记得你在宫里有个相好的来着。”陆靖柔闲得发慌,拽自己丫鬟聊闲天儿,“你俩当初怎么认识的?”
双喜脸红了,嗫嚅一下,道:“当时您还没进宫呢,奴婢在四执库当差,错手摔了一套茶具,按例要领罚的。结果他突然冲出来顶缸,说他猴儿顶灯毛手毛脚,碰碎了主子的东西。”
“后来呢?”陆靖柔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这人能说会道,惯会哄人开心。把管事姑姑哄得心花怒放,原该罚两日的跪,只罚了几个时辰。他跪了一下午,奴婢也从旁陪了一下午。”
陆靖柔吃过罚跪的苦头,当下忍不住叹息:“是个人精,难得他有这份真心待你。”又问道,“听着像有本事的,如今应当混得不错了。”
双喜含笑说是:“从前在冷宫时,还靠他不时周济呢。”
陆靖柔忽而怔住了,她想起一个人来。
她从前刚穿过来那会子,晓得自己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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