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到冷宫数砖头儿——这种人还有哪里可供挑拣拿捏,反正她想不出来。
啪。
一滴水掉在草戒指上。
天边彤云密布,要落雨了。
皇帝坐在正大光明底下,她瞄了一眼,心里想着那地方真危险。万一牌匾突然掉下来,大家对着一只肉饼山呼万岁,岂不可笑。
“朕最后一次问你,认不认错?”
陆靖柔也不乔张做致,使劲儿拧了一把湿漉漉的袖子,又将滴水的发梢挽到一侧。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外头大雨如注,她连把破伞都不能拿。
“有干衣服吗?”她大大方方地问,“我怕我一会儿冻死了,回不了您的话。”
皇帝端坐在上,无动于衷。陆靖柔破罐子破摔,索性起身向前。瞬间暗处人影有所动作,皇帝一压手指,示意止息。
“您想听什么?我这张嘴,什么都能说。”陆靖柔嘴唇冻得发白,发髻被雨水冲得散乱,发梢湿淋淋搭在身侧,反而显出几分可怜相来。
“朕只要求你虔心悔过。”他有意放轻声音,话中余威仍在,“欺君之罪是何下场,你比朕清楚。只要你认罪,朕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朕不会严惩萧阙,你还是朕的皇贵妃。”
陆靖柔抹开额头水滴,惊异地看着他。
“您居然这么喜欢我啊?”她咯咯直笑,“说实话,我这个人呢,天性坏得很。先前都是装的,您信不信?”
“你的天性是好是坏,朕最清楚。”皇帝单手撑着跳痛的太阳穴,长长叹气,“你倒情愿窝在破屋子里受苦。”
陆靖柔不笑了,定定地看着他:“您是好人,如果我妹妹眼下还活着,我定然一辈子感念您的恩情。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此事非您一人之过。是这个时代错将芸芸众生分出高低贵贱,所以可买可卖,可杀可辱。”
皇帝无可奈何:“若是你当日不曾离宫潜逃……”
“那您处置我吧。”陆靖柔截断他的话,“之前是我对不起您,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可是我自己的心不喜欢您,这也是错吗?我不认。”
“任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太监!没根子的东西猪狗不如,传出去像什么话!”皇帝忍无可忍。
“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咱们天天靠没根子的东西伺候吃喝拉撒起居穿戴,他们猪狗不如咱们又能好到哪儿去?!”
陆靖柔中午吃了一整只酱鸭子,底气十足,嗓门儿比皇上还亮堂。
这头倔驴!
皇帝拳头挣得死紧,动真格的他又舍不得。气极之下只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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